那人手中出来的暗卫,一向守口如瓶。宁可自戕也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黑衣人跪在地上地上,额间不断有冷汗渗出,他紧紧咬唇却扛不住一阵阵蚀骨的痛楚。他抬头,深深看了杜姨娘一眼。承受的刑罚太重,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只想早点结束这溃人心防的重刑。

    他抬手指往杜姨娘的方向,“是她,下的悬赏令。”

    “你胡说!”杜姨娘心里紧绷的弦被这一言挑断,她大喊出声,直接否认了黑衣人的话。

    说完,她几下爬到顾文临身边,拽着他的衣袍哭诉道:“老爷,妾身近几日都在禁闭,怎么可能去下什么悬赏令。”

    “是她,肯定是二小姐。妾身哪里得罪了二小姐,竟让二小姐如此大费周章。”杜姨娘说着,轻声啜泣。

    姜清筠轻笑一声,没理会杜姨娘这种反咬一口的举动。她蹲身,将禁步硬放到杜姨娘手里,“姨娘若是坦荡,可敢带着这块禁步去山上住一晚?”

    “最近春日,想必蛇也不会靠近姨娘你的。”

    “你……”杜姨娘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她是下绛蛇香的人,自然是知道绛蛇香持久不散,而且对蛇具有极强的吸引和激怒功效。

    若是带着这块禁步去山上,她迟早要葬身蛇腹。

    “仅凭二小姐你一人之言,又怎么能断定这块禁步是妾身的?”

    “闹够了吗?一尾禁步而已。阿筠,你过分了。杜姨娘再这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老夫人见情况失控,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厉声说道。

    杜姨娘再怎么说也和二房有关系,她出事,对二房也不是好事。

    “若是你没有其他的证据,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往后不准再提。”

    “姨娘,奴婢终于找到你了。您害奴婢过得好苦。”老夫人话音刚落,从院外就跑过来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边跑边为自己叫苦。

    在她身后还追着两个侍卫。

    孙奶娘头发凌乱,淡蓝色的衣裳也被灰尘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一跑进前厅,就跪倒在杜姨娘面前。

    “姨娘,你当初说连州事后,就送奴婢回京。但是你之后为什么派人追杀奴婢?”奶娘紧紧抓住杜姨娘的衣袖,连声质问着。“奴婢好不容易找到您。”

    连州事后?

    其他人心里一惊,同时感觉到几分不解,纷纷看向了姜清筠。姜清筠在听到奶娘的话后亦是震惊,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原来连州的事情也是姨娘你做的?”

    姜承文皱眉,察觉到其中事有蹊跷,沉声问着奶娘:“说清楚,二小姐在连州到底出了什么事?”

    奶娘放开杜姨娘的衣服,规矩地跪好,将杜姨娘吩咐她做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