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要攘外,必先安内,主要是防止自己拼死拼活的时候背后有人捅刀子,曾经宋朝音就没少见这种事;比如说谈生意谈得好好的,回头就被某个股东卖了,那真是气都不知道往哪撒。

    所以,在正式接手黎玉迟手下的产业之前,宋朝音还得借着黎玉迟的名头,将这黎府清理干净。

    心思不纯的扔出去,墙头草扔出去,办事不利的扔出去,可疑的扔出去……虽然扔完差不多这黎府就没啥人了,可偌大个黎府,现在剩的主子就剩下黎玉迟和宋朝音,伺候的人也用不了那么多。

    况且,将来两人少不了在外面跑,府里养太多闲人也不合适。

    稍晚一些,宋朝颜三人回来,给黎府带来不少喧闹,宋朝音和黎玉迟在正厅等着,也命人早准备了茶水、水果和宵夜,玩闹回来,总免不了解说一番的。

    先开口的是宋朝婉,似真似假地说:“这江南真的很舒服啊,晚上天凉,温度适宜,而且夜市也很有意思,花船也是,都是些在京城没有的玩意儿,玩得都有些不想走了。”

    宋朝音也跟着客气两句:“喜欢就多玩两天,不过不要耽误了中秋,怎么说都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都说到这了,三妹你今年要不就跟我们回去过中秋如何?”宋朝婉见缝插针地撺掇宋朝音跟着他们回京城。

    旁边的江安燃也跟着搭腔:“对啊黎老三,你这都三年没见过雍王爷了吧?怎么都该回去见见的。”

    黎玉迟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毕竟是流放,老头子懂的,而且等他退位,说不准也得过来养老,我在这给他探探路挺好的,你们回去就好。”

    “那三妹跟我们一块回去吧?你们成亲还没回门呢,现在回去见见父母如何?”宋朝婉见黎玉迟说不动,又转头来说宋朝音。

    宋朝音抿了口茶,笑道:“走不开啊,江南这边的生意都是我在照顾,我准备再往南海那边发展,正是要紧关头,不好离开的,而且三爷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

    “什么……生意?”宋朝婉迟疑着问。

    “当然是三爷手底下的生意了,我跟三爷一块打点的,三爷家大业大的,确实不好走开,每处铺子红火的日子轮着来能轮一整年,实在抽不出空,这两年南海那边似乎也出了新鲜东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跟三爷啊,就不同你们回去了。”宋朝音缓缓道,说得情真意切,一点都听不出来瞎编的。

    由于之前说好相关的东西都由宋朝音说,黎玉迟也很配合地在一旁点头,见江安燃和宋朝婉、宋朝颜都看向自己,立马含笑道:“夫人说的没错,我们呢,夫妻店开得红红火火的,走不开。”

    宋朝婉看宋朝音和黎玉迟一唱一和的,应该是商量好了,现在纠缠也没用,当机立断地转开话题,说起晚上的见闻,最后借口该休息了,便散了场。

    等人离开,宋朝音叹了口气:“这事还有得磨,宋朝婉不是个好打发的,咱两这戏,得演不少日子。”

    黎玉迟垮下笑脸:“我真的是快被他们三个整疯了,明知道我一个被流放的,还天天让我回去回去!流放的,回去就是死罪,这不盼着我死吗?”

    “小点声,那是你白月光呢,别掉你的深情人设。”宋朝音甩甩手,一脸嫌弃,“别给人听见。”

    “什么是人设?”黎玉迟奇怪地问,“你最近怎么老说些听不懂的话?”

    宋朝音愣了愣,现代的词语用了许多年,都是刻在神经末梢上的,有些词嘴以秃噜就说出来了,猝不及防。

    想了想,宋朝音磕吧着解释:“就、就是……我以前跟人学的方言,形容人表面是一个特地表现出来的样子,你不用学,是那种很偏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