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事不过三,骨爪又一次在他上方停下来时,其他人都意识到了不对——这也太巧了,倒霉也不是这么个倒霉法。

    酒馆老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真过分。”举起酒杯还没喝的源深苦恼地抱怨道,“为什么又是我被选中了?真的没有暗箱操作吗?”他看着酒馆老板,眼里含笑。

    其他人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放弃了思考。

    虽然就像是这样,但你的语气可不像这样——

    “还需要我再进行吗?”源深问道。

    酒馆老板不坐回去,盯着他僵硬点头:“继续。”

    “那么,真心话。”喝完后他笑着说。

    “你是否难以忘怀童年时经历的一些事?”

    “当然,我猜我很难忘掉。”

    “……判定,真心话。”

    源深也站了起来。

    骨爪咔哒哒哒地转动,比之前几次转的快多了,就像夏日教室天花板上的老旧吊扇,给人随时都能掉下来的错觉。

    尤恩托着腮看他们,似乎不为紧绷的气氛动容,脸上仍然带着明显的笑容,然后他抬眼看了看天花板。

    “咔嘣——”一声拉长的、仿佛延时的硬物断裂声从天花板上传来。

    骨爪像是紧咬着沥青路的橡胶轮胎,一寸不让,但无形的力量缓缓将它往后推,逆时针转动,经过小伙子、经过中年人、经过尤恩……又一次停在源深上方。

    “又是我了。”他微笑起来,睁着眼睛说瞎话,“真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能暂停一会儿吗?”

    酒馆老板咆哮出声,迈出一步的同时衣服随着黏稠的黑液出溜到地上,又被黑色覆盖;他——它向源深奔来,愤怒而满怀恶意,地面震动。

    尤恩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握着长命锁,被他棕褐色眼睛扫过的其他人都在慌乱中止住下意识逃跑的动作,紧张地把自己按在了椅子上。他们做不了什么。有的是普通人,有的是特管局的人,而后者之所以在酒馆大厅玩奇怪的喝酒游戏,就是因为他无法在这里使用出原本的能力水平。

    他们都盯着源深。

    感觉自己像个聚光灯。源深在心里叹气,向尤恩点了下头,没说话,转头迎向接近许多、已经不成人形的酒馆老板。

    他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