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与系统交谈的这一会儿,剧情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的录像带,太阳落下夜晚到来,他的位置从村口转移到了牛家。

    五个年轻人被绑在院子里,周围围着村里的人;这些孩子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热情好客的村人在夜晚就变成了披着人皮的恶鬼。

    牛哥抽着烟在边上等人讨论出价格,而秦父从门外走近,闷声不吭地拿出了一袋子钱,指着林阳阳说要她。

    院子里的噪杂沉寂了片刻,然后牛哥笑起来,满意地收下了钱。众人又热闹起来。

    画面又是一转。

    无声流泪的林阳阳被秦父拽着头发从大堂拖到院子里,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眼睛黯淡无光,男人大声怒骂她不识好歹,而边上端着水的老太太冷嘲热讽。

    源深觉得自己拳头又一次硬了。

    一群渣滓!就该扔进河里!

    他不再看下去,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掌心那块木头。

    “劈咔。”

    木裂声清晰可闻,眼前的一切也应声破碎,像一块巨大的玻璃,以地上的林阳阳为中心碎裂开来,并褪去全部的色彩——黑暗如潮水般涌入视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深处隐隐诡笑,寒冷感直入骨髓。

    “……”源深闭上眼,再睁开,这回他彻底脱离了幻境。

    他站在台阶下方,之前扔下的柴刀就在脚边,手心的的木块碎渣在眼皮底下变成黑色的、像煤渣的东西,并且被风一吹就飘走了。

    他捡起来柴刀,迈步走上台阶。

    一座看着刚被修缮过不久的山神庙。

    边上有一棵树冠很大的树,地面被树根顶的突起,树干则粗壮得要几个成年男人才能合抱,抬首向上望,盘曲的枝桠犹如凝固的蛇类,密密麻麻的树叶挡住了照过去的灯光,只能看见一片。

    “这树好大。”源深喃喃,侧耳倾听自己目前能捕捉到的所有声音。

    自身的声音先暂且不论,风吹过,树叶簌簌,没有任何鸟鸣虫啼的声音,只有不远处自上而下的河流流动的汩汩之声——

    ?不对。

    他皱起眉,视线投向山神庙边的大树,树干很粗壮,粗壮得能藏进三个成年男人还绰绰有余,里面似乎有奇怪的风声?类似于通风管道内的呼啸声。

    他走了过去,转了一圈,本想用柴刀砍砍的,但动手之前借着灯光发现树干上有着明显的、利器划过的痕迹,很新。

    然后源深从树干上拉下一块树皮,就像荒野求生的情节,树干划开后里面有可以躲避的宽阔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