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立在水里的源深为这种空荡荡的感觉皱了下眉,并不慌张地挥动双臂,把自己主动向触须那边送了。

    “我觉得这有点傻。”他悄声对系统说。

    “是的,你就是个傻逼。”系统冷酷地说,“真亏你能长这么大。”

    “……就算我不在意,你也太过分了。”源深说,难得有些无语,之前还小心翼翼试探警惕,现在就破罐破摔了?

    “……”系统沉默了一下,“你是个很适合被‘得寸进尺’的家伙。”它说,“我畏惧你……却并不希望你死掉。”

    “罕见的评价。”源深说,“这只是因为我耐心十足。谢谢关心,我还是挺想活下去的。”

    适合被“得寸进尺”……怎么听着这么怪?心情有点微妙。

    大号水母的触须与口腕已经缠了上来,源深拽了一下,掌心有细密的针扎刺痛,大概是被注入了毒素,能感受到的湿软很快就钝了,拂过的地方有一种肿胀的灼烧感。

    他后仰了一下,避开缠上脖颈和脸的触须,不反抗地被拉到了伞状体的下方。

    水母的触须在水中散发着浅淡的微光,聚在一起飘飘摇摇,像教堂里被阳光照过的彩玻璃。水下静悄悄的,一切都发生得无声无息。

    “什么时候,能去海边看看呢。”他发散思维。

    系统唉声叹气:“我可求求你了,别继续心大,都这样了!”

    “想去海边也得你活下来,之后和你家猫你朋友一起去呗。”

    “要怎么做?要向我购买道具吗?”

    源深盯着水母的伞状体,拒绝了:“不用,我有办法。”

    “你之前也对那玩家说会了新东西……纽扣留着不是蛮好的。”系统嘀嘀咕咕,“你会什么——我靠!!!”

    “声音太大了。”源深皱了下眉,拽住一根触须的手毫不颤抖,“你就不能改改喜欢尖叫的习惯吗?”

    “这他妈谁能不叫?!我以为你只是肉.体强韧到能干翻诡异——怎么现在就突然转职魔法使了???”系统喊道,倒是记得放低音量,“我就说,之前你对纽扣做了什么吧?!”

    “我更喜欢‘法师’这个称呼。”源深说,凝视着自手心泛出、并慢慢吞噬触须的幽蓝色薄光,“很简单嘛,就像我现在和你交谈,想要这样做、就做到了。”

    幽蓝色的薄光,准确来说是火,能够在水中燃烧的、磷火一般的能量具现化。

    “说的这么轻易——再厉害的人都不会这样!你这是被醍醐灌顶了吗?”

    “可能是我天赋异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