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那些外人无需在意。重要的是,看阿赐的神情,他明显是有所猜测的。而自己当时的反应,无异于不打自招。

    眼下就两条路,一条硬抗到底,一条坦白从宽。

    她要选哪条?

    心中胡思乱想半晌,最终想出这句话。陶琼琇忽然就笑了。

    她手肘撑在软塌的小几之上,笑的眉眼弯弯,依旧是没有丝毫忧愁烦恼的模样。

    那是阿赐啊,她的阿赐,对她最好的阿赐。便是坦白了,又如何。

    说吧,实话实说。

    陶琼琇做下了决定,便开始梳洗准备。甚至因着在宫宴上心中有事没有好好吃饭,又命人去厨房叫了菜来。

    洗漱完,吃完饭。陶琼琇便就撑起精神,准备等陈嘉赐回来后跟他来一个彻夜长谈。

    可谁知,等到她困得睡着了,也没有等到人回来。

    清晨。

    陈嘉赐和重臣们商议了一宿,总算是让茂和帝做下了决定,这才回府。至于离开时茂和帝的欲言又止,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他知道自己的兄长想说什么,他还记得昨晚陈重明所说的话。可那些都是无所谓的,没有关系的。何必去在意呢。

    阿莹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就好。

    她活着就好。

    镇北王府。

    甫一进门,陈嘉赐就听到了丫鬟的禀报,得知陶琼琇昨夜等了自己许久,夜深了才入睡。

    放轻了动作,陈嘉赐进了屋,轻轻掀起床帐,就见榻上的人睡得挺沉,柳眉轻蹙。

    便是在梦中,仿佛也在担忧着什么一般。

    伸手过去,他本想抚平陶琼琇的眉,却想起阿莹的觉向来很浅,这次也是困得狠了,不然怕是自己刚到床边,她就要醒了。

    心里想着,陈嘉赐就收回了手,准备先去洗漱。谁知,这个念头刚升起,锦被间的人就睁开了眼,迷迷瞪瞪看来。

    “阿赐,”刚醒的人声音微哑,话语间满是亲昵。一双眼睛软软看过来,全是依恋。

    “我吵醒你了。”陈嘉赐道,息了离开的念头,在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