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姝笑话自己,前世经历过无数次尔虞我诈、虚情假意,居然会为一个半大孩子的话动容。

    谢斯年今日难得穿了一身青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悠悠沏了一壶茶,动作行云流水犹如出身世家的矜贵公子哥。

    沈清姝发着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弧度优美倾落的茶水上,她忽然开口,“你觉得孩童时期的话可信吗?”

    谢斯年斟茶的手一顿,方才他见沈清姝望着窗外失神,没想到竟是因为两名稚子的话。

    他没有立刻回答,不紧不慢将茶盏送至唇边。

    沈清姝目光跟随着茶水,移到他上下滚动的性感的喉头。

    谢斯年一举一动间背脊都是挺直的,宛若挺拔出众的翠竹,异常养眼。

    车内蓦然安静下来,沈清姝望着谢斯年清冷寡淡的侧脸略微失神,就在她以为谢斯年不会回答她时,男子开口了。

    “凡事因人而异。”他的声音平静,毫无起伏。

    沈清姝追问,“如果是你呢?”

    他蓦然垂下浓密纤细的眼睫,狭长深邃的凤眸认真注视着她。

    “你似乎对我很关心?”

    谢斯年反问。

    沈清姝满腔好奇霎时间凝固,下意识自省,她很关心谢斯年吗?

    她竟这般心悦自己?

    谢斯年在心里同时想到。

    原先想顺势问出的话停下,谢斯年错开打量她的目光,敛着眼睫挡住眼底的迟疑。

    连他幼时的醋都吃?

    谢斯年眉头微蹙,本想说稚子之言不过儿戏,何必当真。

    话到嘴边,他紧抿薄唇,拿着茶盏的手微紧,倏忽叹出一口气,“不知。”

    语调清冷,却是回了沈清姝的问话。

    “如果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