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板子下来,娟儿就剩下半条命。

    打板子时,故意当着云初雪的面,彩衣有意无意的观察着云初雪的反应,见她吓得面sE发白身子发抖这才回去覆命。

    回去之後,彩衣将情况一五一十跟月兰芝说了。

    月兰芝点了点头并未太在意,“俗话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郎中不是说了吗,她那身子,一半是病拖的,一半是饿的,今日敢大胆到大堂去,估m0着也是为了活命b不得已,骨子里,还是个胆小怕事的,倒也不用太在意,你去敲打一下福康家的,让她好自为之,六丫头那麽点月例她都不放过,当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再怎麽说,六丫头也是老爷的骨血,真莫名其妙病Si了,或是饿Si了,老爷再不待见,也保不住有人抓着不放做文章,到时候指不定给我扣一顶什麽帽子!”

    “夫人说的是,都知道福管事是夫人的人,他家那个云姑子眼皮子浅,没出事还好,真惹出什麽事,到时候难免连累夫人,是该敲打敲打。”

    “哼,欺上瞒下,克扣例银怕也不是一天两天,胆子这般大,早晚是个祸害,罢了,回头我亲自跟福康说,让她回家带孙子去吧…”

    彩衣不再出声,六小姐在大堂走一遭,不管老爷是否在意,肯定会有人趁机说三道四,所以夫人必须做点什麽,云姑子平日作威作福夫人当真不知?不过是看在福管事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只眼罢了,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

    云初雪去一趟大堂,并不能在云家激起多大的浪花。

    不过对她来说,却是得了不少实惠。

    起码最近一段时间她不用饿肚子,屋里也有了些热气,被褥换了新袄裙也有了。

    最重要的是终於有药了。

    她的命别人不在意,她自己Ai重。

    她也知道,这一趟冒险前去,只能换得一时的改善,一切都得慢慢来。

    云初棋,你们好生等着吧。

    夜深了,外头的喧嚣声衬得云初雪屋里越发冷清。

    “她醒了吗?”

    喝下药,云初雪靠着火盆取暖,

    “…回小姐,醒了。”桃儿接过药碗小心伺候着。

    今日之後,她彻底对眼前这个主子改观了,看她对付娟儿的手段,更是不敢怠慢。

    “觉得娟儿可怜吗?”

    桃儿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摇头,“娟儿…是咎由自取!”

    今日之事也让她彻底明白一个道理,主子就是主子,在落魄也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