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人下巴上的胡茬密布,让他看起来很是颓废,或者是住鞥了人的愧疚在心里作祟,芮怜问:“你是要来取信的么?还是刚寄完信?”

    看了眼她身上穿的衣服,权雨伯知道她是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以为他是哑巴,芮怜热心的指了指对面:“你是要取信啊,那要在对面那个寄语墙,把牌子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

    点头感谢后,权雨伯转身向对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芮怜总觉得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只是比她记忆中的那个人更显消瘦一些,而且那个人现在没有音讯,也不可能就这么巧,连胡子都不刮的就出现在杂货铺里。

    摇了摇头,芮怜觉得自己应该是接待顾客太多,忙晕了头,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眼镜店员的手里接过信封,权雨伯坐在椅子上,犹豫一会儿,最终撕开封贴。

    厚厚的一叠纸从信封里被抽出,权雨伯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才开始起来。

    信件的最开始,是十四张颜色、大小、款式都各不相同的纸,上面抄写了每一张专辑中,这位粉丝最喜欢那首歌曲的歌词。

    在歌词的背面,则是粉丝对这首歌的夸赞和点评。

    华丽的辞藻,大篇的赞美,熟悉的语气,让权雨伯不由联想到了一个人。

    一位近期疑似已经脱粉的眼熟铁粉。

    在微博上,权雨伯对这位粉丝非常眼熟,因为每次出专辑对方都会买上千张收藏,可最新的这一张专辑,这位粉丝只买了十几张。

    在崩溃边缘的人本就敏感,已经犹豫是否退圈的权雨伯,觉得这位粉丝大抵是对自己的新专辑失望,想要脱粉可以理解。

    只是过去的一个月中,他也不禁反问过自己,是不是在失去对音乐的热爱之前,他最新的那张专辑里的歌曲,就已经有了些许征兆,所以才会让这位粉丝脱粉。

    手里的信并没有读完,权雨伯以为剩下的都是对自己失望的发泄,但他仍想在退圈之前,认真读完这位粉丝的所有想法。

    但往下看去,信的内容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接下来的第一页,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上面记录着这位粉丝记忆中,他刚刚出道时的样子。

    第二章纸是一张带有印花的信纸模样,上面写了他第一次出专辑时的盛况,还有这位粉丝的购买数量。

    第三张纸、第四张纸……

    普通的信纸,不普通的文字,将他出道以来的所有经历统统收录其中。

    第一次参与歌手选拔比赛出道,第一次发布属于自己的专辑,第一次开个人演唱会,第一次代言广告,第一次在观众面前弹钢琴,第一次舞台事故中受伤却仍坚持演唱,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