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河道:“若真是如此,那先生怕是不.太安全。不如这样,府里还有许多空着的院子,先生可否暂住在府中?我有些担心,府中到底有些护卫,比先生借住在普通亲戚家中要安全些。”

    苏锦青愣了一下,没想到顾明河居然提出如此邀请。他推辞说:“这倒是不必,我借宿的亲戚家有个侄子,功夫不差,我想,有他保护足矣。再说了,我也不是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某虽不才,但也学过一些功夫。”

    顾明河上下打量了一下苏锦青,突然抿唇忍住了笑,眼中透出了一丝狡黠:“先生莫要推脱,我方才已经托段小大夫派人去家里叫车了,还叫他们收拾出一个院子来。眼下车应该快来了,院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心想,一个书生能会多少功夫呢?就算真会点功夫,或许不过是能在抢书时有点优势。不然怎么还会被只会鲁莽地耍棍子的山匪给捉住?

    苏锦青没想到她文章学得稀疏,倒是将一手先斩后奏玩得不错,只好苦笑一声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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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顾明河早就托人到府中告知了她受伤的情况,但回到府中仍然被她爹爹顾楚安和娘亲周晗拉着一通“心肝宝贝”地嘘寒问暖。

    顾明河没有在外人面前这么被叫过,尴尬地脸都有些红了。她看着站在旁边的苏锦青,有些高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苏锦青则笑叹口气,摇了摇头。

    他早知道顾楚安夫妇十分宠爱顾明河,却没想到居然宠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顾明河是怎么长的,居然被这样养了十六年也没歪成个纨绔子弟。

    待二人在顾府安顿好,夜幕已经降临。

    时辰已将近人定,顾府很快就安静下来。

    冬日的星空十分疏朗,星子稀稀落落地洒在天幕上。今日是月朔,月只露出了一点点弯来,整个长阳都被笼罩在昏暗之下。

    一个黑衣人混在夜幕中,身姿轻盈,三两下从房顶跳进苏锦青的院子。

    苏锦青原本侧身躺在床上,听到动静坐起身来,将被子推到了一边,走到院子中间。

    他竟是和衣而睡,仿佛早有预料。

    那黑衣人见到苏锦青,半跪下来,抱拳道:“主子,属下无能,虽然追上了下午刺杀您的人,但他已经服毒自尽了,属下没能问出他是哪一方的人。”

    苏锦青并不觉得意外,他说:“嗯,无事,起来吧。你们可有在他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

    黑衣人起身道:“我们只在他腹中身上发现了这个。”

    黑衣人隔着帕子递给苏锦青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纸上沾了人胃中粘液,味道刺鼻。但苏锦青仿佛失去了嗅觉,只垂下眸看去。

    那纸上只歪歪扭扭写了他的名字,看起来像是用左手写的。在纸的左下角还有个小小的黑点,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的卵一样。

    苏锦青道:“你们去查一查这谢家和谢逸言……哦,对了,调两个人来保护顾姑娘。顾姑娘会些功夫,当心不要被她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