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师傅!”沈默言回礼。

    沈默言来是为了布施一事。

    “既然贵亲来接,檀越便归去吧,我寺中师兄弟众多,布施一事也还应付得来。”

    普惠寺每年冬季都会搭建粥棚施粥,做起这事来得心应手。

    倒是沈氏兄妹的处境更令人担忧。

    当年秦氏病亡,萧家将沈氏兄妹接来京城,却未直接接去忠勇侯府,而是送来五凤山,在普惠寺旁租了个院子,让兄妹俩在普惠寺守完了母孝,今夏才接进府里。

    空明作为知客僧,对沈氏兄妹的身世倒是有些了解,之前在普惠寺一住两三年的时候也没见那侯府的贵人打发人来瞧几回,怎么这次才住了这七八天就来了两三趟了?

    空明心知这里头有事,却碍于佛门弟子不问世事的规矩不好询问,更不能恶意揣测旁人,空明犹豫良久,才道:“沈檀越多保重!”

    “多谢空明师傅。那这边的事宜就拜托空明师傅了,我会将文叔留下,若有事便叫他与我送信!”

    “沈姑娘!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出发了,可得赶在天黑之前进城才是。”

    正说着话,那忠勇侯府的席妈妈就来催了。

    沈默言与空明道了别,与席妈妈一道往回走。

    席妈妈落后沈默言半步,态度恭谦,“姐儿,有句话我原不该说…”

    翠袖冷哼一声,最看不惯这婆子倚老卖老的嘴脸,当即就顶了过去:“既知道是不该说的还开口做什么?”

    把席妈妈噎得脸都青了,勉强笑道:“翠袖姑娘,好歹我也是侍候过夫人的,别说言姐儿了,就是淳哥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说句逾矩的话,我也能算淳哥儿半个娘,怎么连跟姐儿说句话都不成了?”

    席妈妈嘴里的夫人是沈婉的娘马氏,淳哥儿是沈默言兄妹离世多年的父亲沈淳,亦是沈婉嫡亲的兄长。

    席妈妈是做过沈婉的奶妈子不错,不过凭着这一点就想做沈淳的半个娘就是笑话了。这也就是欺负沈默言主仆在乡下长大,没有见识,随口托大罢了

    只是红袖翠袖是秦氏身边的文妈妈亲自调教的,哪里能被她就这样唬住。

    翠袖就忍不住啐她,“沈姨娘才是那个有奶就是娘的呢!我们老爷吃过你一口奶没有?呸!跟我在这充什么大瓣蒜?不过是瞧着我们姑娘心善,搁着说句不该说的,搁那说句逾矩的。你倒是去忠勇侯老夫人跟前逾矩去呀,去二夫人那儿说句不该说的去呀!”

    席妈妈自然不敢在老夫人二夫人面前逾矩,只是被翠袖就这么揭了脸皮,也实在下不来台。

    “翠袖姑娘作为姐儿身边的丫鬟怎能如此跋扈!姐儿很该管管了!叫人家知道了还以为是姐儿跋扈不饶人呢!”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