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苏也不着急上药,而是起身去拿了一块湿手帕,仔仔细细的将花青背上的瘀血给清理干净,一面清理一面上药。

    “这儿是个胎记吗?”瑾苏上药时,发现她后肩上有一处红色的印记。

    “嗯。”

    看花青昏昏欲睡的样子,瑾苏猜到多半是药丸的作用,便没在说话,只静静的上药。等她上完药,花青已经睡着了,瑾苏轻轻的给她盖上被子,便出来了。

    之后,瑾苏又找了霜别苑里其他伺候的宫女,问了下十七公主的情况。

    这才知道,原来十七公主并非是皇后亲生的,只是因为她母妃刚生了她就去世了,所以一直由皇后养在身边。季武帝十分宠爱她,特意批准了她可以学武功。

    瑾苏想到,之前教她规矩的文丽姑姑,好像就是十七公主身边伺候的。难怪上一次在海棠居,一听见十七公主找她,立马就赶过去,连太后交办的差事也不管了。

    这么说来,十七公主在宫里的地位应该非同寻常的。

    可瞧着这十七公主,脾气也是个火爆的,还是个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今日来闹腾,看起来是为皇后出气,但最后却害得整个长乐宫被罚。如果不是她自己真蠢,就是太年轻被什么人给利用了。

    瑾苏想离开,可是没有季武帝的同意,根本不可能实现。

    而且眼下,玲珑阁山坡脚下,进出的几条小路都安排了侍卫把守,还特意增加了巡逻的次数。说是为了不让别人打扰她,但这又何尝不是幽禁了她呢?

    接下去的几日,季武帝都没再来过。瑾苏还是日日蒸了一碗萝卜汤给送到偏殿去,不过每次都只是交给守门的公公了事。

    除此之外,便一直留在玲珑阁,实在闲得无聊,将玲珑阁山坡上的菊花都采摘了下来,晒了一部分泡茶,酿了一部分菊花酒。

    再见季武帝,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午后,瑾苏正坐在霜别苑的庭院里弹琴。

    院内的宫女们都听得十分投入,直到一曲毕,才陡然发现季武帝正倚在门框上,连忙跪下行礼。

    瑾苏听着声回头,正好对上季武帝那双深情的眸子,她立马低下头,起身上前行礼,“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怎的也没人通传?”

    季武帝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让宫女们都各自忙去,这才对瑾苏道,“看你正投入,就没让他们通传,再说,这么美妙的琴音,朕怎么舍得轻易打断呢。”

    将季武帝迎进了屋里,瑾苏又亲自奉了茶,末了才轻声的问道,“皇上近日里可还咳嗽吗?”

    季武帝端着茶杯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应道,“好像没有吧,朕也没怎么注意。”

    “那……不如让臣女帮你搭一次脉如何?”瑾苏问。

    “好!”

    随着爽朗的应答声,季武帝便自然而然的将手腕伸了出来,放到旁边的四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