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凝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认识至今,已经二十几年了,他虽然变老,却风华未减。此刻站在她面前,仍然可以称得上长身玉立、挺拔如松。他的样子虽然恭谨,却并不卑微。相反的,他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气。

    柳舒,柳舒!

    她暗暗用手指攥紧椅子上的皮套,面上却依旧云淡风清:“柳堂主太委屈了,全身心地侍奉家主,还要守着这种严苛的规矩,苍逸他,可真是待你不公。”

    柳舒面色一僵,垂下眼帘:“夫人,这是属下份内之事,属下不委屈。”

    “份内之事?”苏晴缓缓站起来,缓缓走向柳舒。她美丽的眸子中像燃起了一团幽火,唇色变得苍白,“柳堂主,你的份内之事,还包括为家主献上身体?敢问柳堂主,这也是血刃堂的职责么?”

    柳舒像被一掌掴在脸上,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带着一贯的清浅笑容,可说出来的话却像利剑一样穿透他的胸膛。

    她知道了,她是特意来羞辱他的?

    他胸口窒息般疼痛,他张了张嘴,吸进一口空气,一口冰冷的空气。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艰难地道:“夫人,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苏晴眼里露出淡淡的讥诮,“柳堂主是明白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话?其实,我倒希望,我是个糊涂人,一辈子糊涂,那就最好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像要从这双眼睛看到他心里,她的声音幽幽的:“柳堂主,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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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逸面前,只是一个下属,你只能跪着仰视他。你的爱算什么?那只是低到尘埃里的、卑微无望的爱。所以,我,可怜你!”

    柳舒抿紧嘴巴,他低着头,不去看苏晴的脸。他无言以对。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离谱。觊觎自己不该觊觎的东西,只会遭受上天的报应。”苏晴像在自言自语,声音很低,“可我从来不曾揭穿你们,你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忍耐,你不懂。你更不会明白,我为什么现在来跟你说这些。”

    为什么没有揭穿我们?是因为你仍然爱着苍逸,你怕失去他,所以,你只想维持这层夫妻关系?还是,你碍于自己的身份地位,你要面子?

    无论如何,你仍是楚家的当家夫人,你在我面前仍然有着绝对的优势。所以,你可以现在来对我说,你可怜我。

    你可怜我、鄙视我,或者憎恨我,我都可以理解。是我自己做的孽,我承受。

    敲门声响起,楚辞的声音道:“柳堂主,我可以进来吗?”

    柳舒抬头看苏晴一眼,苏晴道:“进来。”

    门开了,楚辞端着一杯咖啡进来,看到苏晴,就不禁想起八岁那年在楚家发生的种种。苏晴对他的好,还有苏晴告诫他的那些话。

    眼前的苏晴,比记忆中的样子老了些,面容消瘦,眼睛也不像以前那么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