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公子哇哇怪叫,扭身一甩手上青剑,便见一道道惨白剑气荡向姜原。

    两人间的距离不到五步,几乎是剑气一荡,就已到了姜原面上。

    姜原脸色一冷,脚下猛踏,力道震入地下,震的整个演武石台一晃,借着这股力量轰然飞退。

    同时手腕一抖,凛冽剑光从身后绕出,朝前一点,法力喷吐,剑光猛然暴涨,一下将那荡来剑气击碎,又一扫一拨,两道剑气擦着姜原划过,嘭的打在石台上,留下两道剑痕。

    嗡,赤红光芒从赭黄法衣上涌起,将最后的两道剑气挡下。

    瞬息之间,如羚羊挂角,观战的少妇、侍女,只见到剑气闪过,没等反应,就已结束。

    河伯夫人轻蹙娥眉,毫不客气的开口喝道:“刘玄微,你们不是只比剑术吗?”

    其实,这位夫人对待继子的方式,也很奇特,即不殷勤溺爱,也不冷眼无视,就是有话说话,平等以待。

    刘玄微犯错,她毫不客气的训斥,刘玄微表现好,她也不吝赞叹,偶尔还会调侃逗趣。

    别说,反而是这种坦坦荡荡的态度,刘玄微虽然经常与其吵嘴,置气,却再没做出过偷河伯令旗,水淹百姓村庄的荒唐事,顶多气急了,离家出走几日,过后也悄悄摸摸的溜回来。

    不知不觉间,河伯公子便已接受了这位继母,甚至,有时继母说的话,比其父亲河伯都管用。

    就如此时,刘玄微挥出剑气的瞬间,就已后悔,知道自己违反了约定,面对河伯夫人的训斥,也没爆发,只咬着嘴唇,脑袋耷拉,目光盯着脚下。

    “还不向姜道友道歉?”河伯夫人训道。

    刘玄微紧了紧手中青剑,依旧低头不语。

    “刘玄微!”河伯夫人声量抬高,“是你缠着姜道友非要比试,也是你自己定的规矩,你乃堂堂河伯公子,翻了错,不敢认吗?”

    刘玄微蓦地抬头,瞳孔泛红,扯着嗓子大叫道:“姜原,是我违反了规定,我向你道歉!”

    河伯夫人随即扭头看向姜原,微微躬身,歉意道:“姜道友莫要生气,这孩子只是冲动莽撞,并非故意违约,还请您原谅。”

    尽管这些时日,姜原已见识过河伯夫人对其继子的驯服,但眼前场景,几句话,便让桀骜叛逆的熊孩子老实认错,还是让姜原惊叹。

    真不愧是泰山府君那等古神的女儿!

    “夫人言重了,比斗中难免失手,小事一桩罢了。”

    姜原冲河伯夫人拱拱手,随即转向道完歉,满脸尴尬的男孩,微微一笑,“玄微公子,还要继续吗?”

    刘玄微偷偷瞅了眼继母,小脸一扬,大声道:“当然继续!我新学了个绝招,还没使呢,今日一定要击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