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赵晚晴是头一个冲出去的,不由分说拽着来报的小厮直奔荷花池。

    安王爷瞧她一阵风就没了踪影,忙跟着追了上去,苏尚书断后,不过很快就撵上了不认路的他。

    等两个人到时,正见苏夫人跌坐在池边岩石上哭得昏天暗地,再看池子里上赵晚晴正拖着孙云裳往池边游过来,赶紧跑上去帮忙。

    “我苦命的裳儿!”苏夫人一眼瞧见赶来的夫君,更是悲从中来,抱着夫君的衣袖哭得更伤心。

    苏尚书拧着眉头,视线落在池中浮浮沉沉的两个姑娘身上,沉着声音道:“无事,无事的。”

    “央央!央央!”安王爷则奔到池边,见丫头婆子们簇拥着苏云裳上了岸去,自家女儿却还在水里,忙急切叫着她的名字。

    赵晚晴正往这边游过来,见他要下水,忙拦住他,大声回他:“阿爹莫沾水了,我好着呢,没一点事儿!”

    “阿爹扶着,慢些慢些,当心摔了!”安王爷哪里肯听,只管扔掉手中外衫,跳下池子去淌着水朝着她走过去,等走近了,忙两手扶着她转身往回走。

    赵晚晴甩了甩遮住视线的水珠,扭头冲他呵呵一笑:“阿爹放心,我水性好着呢!”

    “胡闹,以后可不许再冒失下水,若是有个万一,我和你阿娘怎么活?”听她得意洋洋地自夸,安王爷又是心疼又是后怕,忍不住就数落了她一句。

    见他是真的担心了,赵晚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满口应着,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又见池边哄哄乱乱的人,赶紧开口阻止道:“不要乱动,让她平躺着,我来我来!”

    苏尚书夫妇两个瞧着了无生气的女儿,心急如焚,苏夫人更是不管不顾地要将女儿抱在怀里,哪里听得见赵晚晴的话。

    好在苏尚书还保持着冷静,听她的话让女儿平躺在岸边草地上。

    “请苏伯伯扶住云裳的脑袋,再借苏伯母发上银簪,手帕一用。”赵晚晴快步走过来跪坐在苏云裳右侧,一边去探她颈间动脉,一边对苏家夫妇说着话。

    苏尚书忙点头应下,照着她说的做,却见夫人怔怔捏着帕子不动作,忙开口催促:“救女儿要紧!”

    “可这光天化日之下,恐……”苏夫人仍拿着外衫往女儿身上罩,生怕失了礼数,损害女儿闺誉。

    她话没说完,就被赵晚晴冷声打断,伸手挡下她手上衣衫,沉沉回了句:“这是在尚书府,哪个有胆子传主子家闲话。”

    “郡主说的是,快些照做。”苏尚书忙跟着应声,眼看着女儿脸色越来越白,心里头隐隐有些不安。

    苏夫人自然也要先顾着女儿性命,忙将外衫丢给身边人,急急拔下发间银簪子,又将手帕给了赵晚晴,转过身去瞧了一眼里外留下来的皆是婆子丫头,这才稍稍安心。

    转念又想起安王爷方才也在,忙又去寻他踪影,远远地瞧见他背着手已经转过回廊,只留下个背影,这才去看赵晚晴。

    赵晚晴却没心思理会她,将脏污了的手帕丢在一边,将银簪子从苏云裳口中撤出来,对苏尚书开口:“请苏伯伯先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