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镒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打中了这条毒蛇的七寸,于是乘胜追击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大喊杀人了,外面的侍卫就会过来把你制服?别忘了,要不是你行事不谨慎,我也不可能跟着你到这里来。到时我就说你分明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借此给王爷找麻烦,好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够了!你闭嘴!”封玉超气急败坏的站起来,他原本以为很轻松的就能逼钱千镒就范,却没想到这家伙软硬不吃。

    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想要离间自己和敬王爷的关系,偏偏自己根本没有把握。

    “你快点儿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钱千镒语气中不乏同情“赶紧抽时间去看看郎中,我觉得你现在神智不太清醒。”

    封玉超扬长而去,钱谦益挣扎着坐了起来,慢慢擦掉嘴角的血迹,对着外头大喊道“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钱千镒洗完了澡,卫宜宁像往常一样去倒洗澡水。

    也许是因为最近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事,也许是侍卫们今天比较疲乏,有可能是因为雨水过多,下水通道泛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侍卫们避之唯恐不及。

    总之,卫宜宁在往排水沟倾倒剩水的时候,侍卫们并没有紧盯着看。

    只有两三个侍卫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例行公事,在他们看来,钱千镒只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纨绔子弟。

    而卫宜宁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而且还有点儿花痴,因为她每次看到于三爷的时候都忍不住偷眼观瞧。

    这样两个人,只要把他们看住了,不让跑出这院子就行了,难倒他们还能兴起什么风浪吗?

    卫宜宁神色平静极了,就算是特别了解她的人,此刻紧盯着她的脸看也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她做事情总是不紧不慢,在别人看来就有些磨磨蹭蹭。

    只见她一步一步的把大木桶挪过来,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墙边的排水沟跟前。

    然后站在那里喘了半天气,才又弯下腰慢慢地推着木桶把里头的水往水沟里倾倒。

    这个木桶很大,以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提起来,所以只能把木桶放在地上,让桶身一点点倾斜。

    没有人注意到随着水流冲入排水沟的,除了飘着花瓣的残水,还有一方不大的手帕。

    那手帕上绣着一丛七扭八歪的牡丹,手工拙劣的令人发笑。

    正是这几天她一直在绣着的那方手帕,就在不久前还被封玉超拿起来仔细的端详过,但除了觉得非常丑陋之外,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方手帕又轻又薄,随着水流被冲入排水沟,像一朵大大的落花,轻飘飘的逐水而去,只一瞬就不见了。

    那排水沟也不过半尺粗细,是用陶管做成的,最多只能容老鼠在里面穿行,所以侍卫们也不是很防备。

    因为就算是再小的人也不可能从这里钻出去或者是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