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太后已经彻底清醒,闻言笑道:“是年过古稀的老太太了,吃或不吃,又有几年?”

    怜光熟门熟路地跪下告罪,膝行两步:“太后别说这种话。”

    太后挥手打断她:“小胖被姓庸的掳去,还不知要怎么受折磨,皇帝也是个不着调的,竟然还帮腔上我这来讨女官!”太后越说越气,连自称都忘了用:

    “备驾,我要出宫!”

    “老祖宗喂!”女官怜光赶紧扑上去抱膝盖,动作之熟练,一看就不知道劝过几回了:“您行行好,别再叫咱秦相小胖了,叫前朝听去,人家脸面还要不要了?”

    她刚一说完,就想起秦相成了秦奴,已经不在前朝做事了,立马改口道:“您别瞎想,昨晚来的消息您忘了?庸都督亲自给咱秦相……”

    太后:“那是我的小胖!”

    怜光:“嗯嗯,给咱们小胖买了许多用物,整个京都的姑娘都羡慕得不得了,谁家夫君能为家里女人做到这个地步?您少担心,秦姐儿过得好着呢!”

    “都是他应该做的!”太后快步走到慈宁宫正殿,走八步路能咳七声:“外面能买到什么实在东西?你去,收拾收拾瓷学的私库,用得上的都给小胖送去。”

    “母后偏心。”清朗的男子声线从殿外传来,龙袍青年推门而入,挥退她身边的宫女,亲自扶住太后:“同样不是亲生的,怎么就小胖得宠?”

    太后正是看皇帝不顺眼的时候,由得他扶,眼睛却不看他:“你来做甚,金銮殿坐不住,来求你老娘了?”

    来者正是庸秦二人口中的狗皇帝瓷学,忙完了前朝的事,就赶紧过来赔罪:“那是早就坐不住了,不过也不敢劳烦母后出手。您好好活着,就算是帮儿子的大忙了!”

    “原来你还知道孝顺,”太后伸手拍他:“那给你妹妹点零花钱怎么就不行了?”

    瓷学知道她午睡起床后要在后花园散步,就亲自搀着她往那边去,闻言笑道:“不是儿子不给,只是这几年庸宴在外面打仗,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我的私库更是最早一批搭进去的,但凡您能从里边再找出一两没用处的银子,算儿子输!”

    太后大怒拍他:“你骄傲个什么劲?两个废物崽子!”

    她不是认真打,瓷学也就受着,等她拍两下出了气,又继续说道:“母后要是有闲钱,倒是可以分儿子一些,儿那龙袍旧了都不敢换,就怕脏了的那件早上不干。”

    太后:“……”

    太后不可置信地问道:“月初给你的银票这么快就花光了?”

    瓷学点头:“是啊。”

    太后:“不是刚抄了秦家么,钱呢?”

    瓷学:“牧州修路,工部急着用;剩下的都拿去给禁军换军备了。”

    太后长长吸了口气:“你怎么不干脆和姓庸的过算了?你跟我实话实说,是不是看上他了?你娘我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你俩若是真心,我没意见,只要别再拉着我的小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