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酒杯道:“卖吧,找别的买家好了,这个女人太奇怪了,之前香料被偷肯定也是她……”说到这里我就停住了,胖子困惑地看着我。

    我放下酒杯,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不对,假设她之前偷了瞎子房间里的香料,那么肯定也是观察瞎子和小花很久了,那香熏球封在墙里不少日子了,一拿出来没多久他们就偷走了,肯定是一早就盯在了这里。那小花和瞎子在医院里忽然消失,要逃避的说不定不是解家的人,而是这个女人……”

    胖子的酒杯也一放:“那小花他们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我陷入沉思,因为从上次电话来看,小花他们和另一队人一起下地了,这一队人是谁,他没有说,只知道是宋代的一个墓。墓葬到了宋代,已经没剩什么好东西了,价值也直接转到了完好的瓷器及一些艺术品上。他们下地肯定也不是为了明器,小花说和瞎子的眼睛有关,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关联,但是我担心,他们被这个用蝴蝶的女人给盯上了。

    这样一来,她给的地址,不管我们的媚珠卖不卖给她,也非去一趟不可了。

    其实我不太确定,在那座宅子里的那些东西会和小花瞎子此行有关,但是如果哪天晚上来我们这里偷东西的是这伙人,那看似无关的事情,实际上会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从不小看这些联系,因为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存在着这些联系里。

    我看向闷油瓶,征求他的意见,他似乎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这几天我已经在整理那座宅子的资料了,简单来说,要在京城的旁边隐藏起这样一座奇怪的宅子,似乎是有点困难,但是把年代往前面推一些年代,似乎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明朝晚期,时局很乱,各种教派成立,在乱世中招揽教众,更有白莲教立杆起义,想要自立为王。

    但是问题是,我不知道白莲教和狐狸有没有关系,那只守着藏书楼的狐狸一看就快要成精了,要说它就算变成人,我都不会觉得奇怪。我奇怪的是什么人豢养了这么一只狐狸,它现在显然已经没有主人了,但是仍然没有离开藏书楼,只对要进入藏书楼的人发起攻击,应该也没有袭击之前挖水池的江子算他们,那么由此看来,它的目的就是守着藏书楼的入口。

    比起这只狐狸,地下的白莲教的分部里,那些奇怪的怪物是什么东西,也很值得推敲。那个地方很像大型的生化实验现场,可是并没有看到用于试验的设备设施,那古人进行生化实验也不是说变就能变的,肯定也要借助一些东西,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

    这样看到,可能这些东西是在别的地方进行了改造,然后再运到这里,这种东西运进来难道没有人发现吗?古代人的生化改造真的这么流弊吗,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真的无法感觉到,他们曾经真的是人。

    我从那桌子上拿下来的纸张,我还没有完全修复,能看出的部分只是一些零星的记录,需要进一步的整理才行。

    那么话说回来,如果江子算的雇主就是这个用蝴蝶的女人,他们其实没有进入真正的地下,甚至没有看到那些怪东西,但是既然知道这个地方,那么这个女人手上肯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情报。

    我把我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一下,胖子说既然要见,最好就是把生意也促成了是不是呢,所以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会会那个蝴蝶妖怪。

    我说,胖子你怎么给别人取这样的名字。

    胖子说,我也没看到你说的那个女人,就先暂定一下称呼,反正大家都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就行了。

    接下来吃喝已毕,就各回房间,纸条上写了时间,是在三天以后,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看到绑着石膏的江子算,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又和闷油瓶起什么争执。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头疼,有点像想要拉开两个打架小朋友的家长,尤其这两个小朋友都不好惹,任谁我都打不过。

    闷油瓶看样子已经没有在生气了,我比较担心的是下一次他们的碰面,一路唉声叹气地回到房间。一回去立刻窜到浴室里洗漱,洗完以后一照镜子,果然,看到吻痕深浅不一,心里几乎要奔溃,我想着是不是得找个狗皮膏药把这里贴起来算了啊!

    我正找膏药呢,记得上次搬来闷油瓶房间的时候,把一些东西塞在浴室的壁橱里了,这时候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找什么呢?”

    “找膏药呢!”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我就感觉不对,抬头一看,从镜子里能看到闷油瓶就站在我的身后。

    他低头看着我肩膀上的吻痕沉默不语。

    我连忙起来,一只手扶着腰:“就是……腰还有点疼,想贴点膏药缓一缓,到底年纪大了,这腰是不服老不行了……”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蹭,一直蹭到了浴室门口,回头对闷油瓶道,“你先洗,我外面找一下。”说着就把浴室的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