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对面浅笑的殷篁竹,傅望卿坐得很直,“表姐,这是太子殿下设的宴,酒菜不会差的,你可以尝尝。”

    “嗯?”偏头看她,秦蔚微愣,随后反应过来,“多谢表妹提醒。”

    “表姐客气。”额侧的力度大了些,傅望卿抿了抿唇,伸手去抓拂念的手,“好了,可以了。”

    掩下眼底的阴郁,拂念松开手,绕到桌案前跪直身子,取了公筷给她布菜。

    傅望卿往前坐了坐,倒了两杯酒,挪了一杯给秦蔚,“天冷,暖暖身子。”

    “多谢。”低头看了看小巧精致的酒杯,秦蔚想起了在边境的日日夜夜,与她为伴的并非这种葡萄美酒夜光杯,而是大碗炙肉对坛饮。

    虽然她是主帅的女儿,但和普通兵士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没有一官半职。

    抬手饮尽,秦蔚只觉索然无味,这种酒重后劲,可她在边境多是和兵士们一起喝劣质上头酒,只图个冲劲缓解疲乏。

    而且那种时候也不多,军中禁酒,喝酒的日子多是打胜仗后的犒劳酒。

    “不喜欢吗?”

    “喝不惯。”

    让吃惯清粥小菜的人去吃大鱼大肉多会觉油腻恶心,虽然用在此处不太恰当,但傅望卿能明白她那种心理。

    在原著里,盛君则就是利用了她这种心理,嘘寒问暖不断,并带她熟悉京城的一切,自小缺爱的秦蔚很容易就喜欢上了他。

    《盛殇》是古早渣贱文,渣的是盛君则,贱的自然就是秦蔚,盛君则对于秦蔚来说不仅是初恋更是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即便那温暖里藏着刀子,但对沉迷其中的人来说完全是甘之如饴。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抬手饮尽自己那杯,傅望卿轻声问她。

    拎过酒壶给两人满了酒,秦蔚抿了抿杯口,“我喜欢的,这里的人都不会喜欢。”

    “做你自己就好,不是一定要迎合他人。”

    举杯含笑,傅望卿伸手过去碰了碰,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傅望卿面色微红,又伸手去拿酒壶,看起来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你看起来酒量不好,还是别喝了。”将酒壶挪远了些,秦蔚抬手给她夹菜,“你睡了这么久起来也没吃点东西就喝酒对身子不好,以后不要这样。”

    嗯了一声,傅望卿手撑着头,她酒量确实不怎么样,原主也是一样,只这两杯就有些醉了。

    瞥了眼她微醺的娇俏模样,秦蔚垂眸,夹了离自己近的菜放到盘中,兀自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