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沈天御不是不懂,同盟之间本就是看中成败的,他如今败局已定,也难怪人家要离他而去。

    见藤珪走远,彻底失去赤炎国这个强有力的后盾,沈天御这才终于收敛一些。

    辗转了这么久,为了布这场大局,沈天御殚精竭虑,却不曾想终究还是一败涂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在沈亦迟面前低头,仍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要杀要剐就来个痛快的。”沈天御满脸的视死如归,沈亦迟倒是意外。

    见状,一旁的沐宸榆不由地攥紧了拳头:真是个废物。

    堂下众人中不乏被沈天御威胁过的,更不乏被夏凌收走城池的,此刻都愤愤不平起来。

    “陛下,此人留下来势必为祸四方,还请陛下切莫心慈手软啊!”

    ……

    诸如此类,堂下是呼吁对沈天御杀之后快的声音。

    沈亦迟则不受干扰:“今(日ri)天色已晚,赦云招待不周,让诸位多有受惊,实在抱歉,还请诸位回驿站休息,明(日ri)朕必定亲派护卫送诸位返程。”

    沈亦迟此举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他和沈天御之间还有一层兄弟之(情qing)也是众所周知的。

    于是,众人这才离开,总归是在此(情qing)此景之下捡回了(性xing)命,也不好再去干涉人家的家务事了。

    将众人打发走,沈亦迟这才慢慢从堂上下来,却不许钟灵乱动,吩咐沈暗将她看在原地。

    “沈亦迟,你别太得意了,你最好立马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沈天御朝着沈亦迟咆哮道。

    沈亦迟不由地皱起眉头,随即朝沈天御质问起来:“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何故如此恨我?”

    闻言,沈天御不由地冷哼一声:

    “何故?你我同为皇子,凭什么你生下来就养尊处优、呼风唤雨,成为民心所向,而我幼时便是个见不得人的庶子,如今凭本事得到皇位却还要遭人唾骂,凭什么!”

    果不其然,沈天御的嫉妒之心真是半点不亚于沈亦迟的想象。

    “可如今夏凌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不是吗?”沈亦迟不由地有些痛心,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把沈天御当做弟弟的。

    可沈天御哪里会满足于这些?沈亦迟话音落下,只见沈天御满脸酝酿地“呸”了一声,随后才又开口怒斥道: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可是你呢?你凭什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陆朝歌将皇位都禅让于你?凭什么我费尽心力得到的一切在你眼中都像是不值一提?”

    沈天御终于把心底的话朝着沈亦迟怒吼出来,沈亦迟顿时傻了眼:原来他在意的竟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