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梁承靠着床头将手机静音。

    乔苑林赖在书桌前,非要再练一遍二轮的演讲稿,说:“明天上午就决战了,你再帮我听一下。”

    梁承服了他:“最后一遍。”

    “嗯。”乔苑林递上稿子,他背熟了,“那我开始了。”

    已经夜深,树上的虫子都在夹翅而眠,乔苑林穿着睡觉的纯棉短裤,指甲匀速地在膝盖上抓,稳住了节奏,膝头却一片粉红。

    梁承垂眸看稿,倏地,抬起眼看他。

    他卡壳,慌张地问:“怎么突然看我?”

    梁承说:“难道观众不能看你?”

    乔苑林吞没心中冒出的句子——你和观众不一样。

    梁承打了声哈欠。

    乔苑林丧失了继续的兴致,失落道:“是不是很无聊?”

    “还行。”梁承回答,“都是演讲没什么新意,要不你换一种形式?”

    “换成什么?”

    梁承戏谑地说:“相声。”

    乔苑林一愣:“你不耍我能死啊!”

    他离开椅子扑过去,想给梁承一拳,却没打中,拳头被梁承用手掌一包,把他轻巧地摔在了床里侧。

    一沾柔软的床褥,乔苑林四肢百骸都丢尽力气,他疲惫地不想动了,打商量道:“大哥,我今天在这儿睡行吗?”

    梁承说:“不行。”

    乔苑林恋恋不舍地离开,到门口关了灯,在在黑暗中看梁承躺下的轮廓,小声说:“明天我一定要做到。”

    第二天梁承醒来,二楼静悄悄的。

    德心的大礼堂坐满了人,乔苑林立在幕后,衬衫的翻领上别着校徽,胸前的口袋里装着那颗白色纽扣。

    上台前,他拨通梁承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