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知道自己会落一个那样的下场,必须自己为自己动脑子了,小姐再聪明,她也不会帮自己动脑子。

    香妩小脑袋瓜子里打着小算盘,就这么出了后院,往那马厩所在的偏院而去。

    她过去的时候,就见他们正在用铡刀铡草。

    干活的有两个,往铡刀里面放草的是一个虚胖的男人,叫王栓,而负责压铡刀的是陈忠,那是力气活。

    春日的太阳也开始暖融融起来,特别是这会子,太阳晒得那干草散发出清香,干草被放在闪亮闪亮的铡刀之下,咔嚓咔嚓,就碎了,那男人抬手落手都是力气。

    香妩歪着脑袋看,越看越觉得,这人能干。

    劲儿大,身子骨壮,就算以后只做体力活,也能养活自己不至于饿肚子吧?

    这么想着,就见那铡刀停了下来。

    虚胖的王栓瞅了一眼这边的小丫鬟,之后笑了,他看出来了,小丫鬟的眼睛滴溜溜地在陈忠身上打转。

    他给陈忠使了一个“你小子好艳福”的眼神,之后就哈哈笑着说是要给马添料赶紧走了。

    于是草垛旁就剩下香妩和陈忠了。

    香妩再次打量着这男人,黝黑健壮,真是老黄牛一样的男人,便是年纪大点怎么了,嫁了肯定不亏!

    香妩想到这里,眼神变得柔软起来,笑也变得甜美起来,她小声唤了句:“陈忠哥哥!”

    反正别管二十几岁的阿福,还是三十几岁的陈忠,只要她有意,都叫哥哥。

    陈忠听得那声甜腻腻的“陈忠哥哥”,倒是意外了下,意外过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略显局促地搓了搓手:“香妩怎么过来了,是小姐那里要用马,还是少爷要用马?”

    香妩一双灵动的眸子转动间,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有爹娘,又没有小姐做主,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来了,确实是羞人。

    她慢慢地收住了笑,就那么安静地看着陈忠。

    那双仿佛秋日的泉水洗过的眼睛,清澈干净,陈忠脸突然就红了。

    他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见识过一些女人,有的女人单纯,有的女人娇媚,但是像眼前这样,明明单纯犹如稚子,却可以直勾勾地看着你来勾搭你的,还真没见过。

    红了脸的陈忠深吸口气:“香妩姑娘,你这是?”

    香妩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姐不要用马,少爷也不要用马,是我自己要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