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步入社会后父母并且不能因此放心准备退休,他们还要养着后面四个弟弟妹妹。

    万一他的弟弟妹妹中有人和自己一样有机会问鼎小联盟,他的父母也会重复供他攻读西部高等教育系统那般倾尽全力。

    那又将是一笔让曼想到都会头皮发麻的账单。

    曾经曼看到开始跟随父亲学习打理农场的兄长,他有时候会在想——哥哥是真的没有那个天赋,还是甘为后来人铺路。

    他的父母支持六个孩子供书教学确实吃力,但是如果兄长放弃攻读改而支持弟妹的学业那就是另一个故事。

    有时候曼自我催眠到,他的家庭里面不一定只有他可能攀上阶段性高峰。

    或许在他兄长的眼中,是曼这个弟弟还是另外的弟妹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这个荣耀都归到家庭。

    所以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取得成就,这都和自己取得成就等同。

    曼在夜晚偶尔也会消极的想着,作为二哥的他是否也应该和大哥那般?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处境和你相似但又不相似,我虽然家境也不富裕但是我不会选择去直属企业。”

    “这简直就是消耗自己的人生,不要妄想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大环境。”

    尤加利对自己说他也曾有过同样的想法,但是最后他没有选择看似一劳永逸的直属企业。

    “……但我的家庭需要钱,据我所知直属企业起步工资不低。”

    曼内心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不能冠冕堂皇的说出来。

    因为人与人的选择不一定要一致也没必要要求外人绝对认可。

    可能曼觉得大义凛然的决定在尤加利的眼中纯属自我感动。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曼就像复读机一样不断的重复“钱”这个概念。

    钱,恐怕是曼由始至终说服自己就范的最后软肋。

    曼心有退意但是尤加利却不打算放过他,尤加利的措辞一如既往的直击要害。

    “我换个问法,你参加淘汰机制苛刻的能力者最高级别选拔是为什么?”

    尤加利是个很尖锐的人,曼从对方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就能感受到,他是一个不轻易折服的人。

    “如果我不参加小联盟,这么多年我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要赚钱减轻家里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