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秋的脸“噌”地红了。

    他羞得想钻到地里去,但是身下就是床板,身上只有小被子。

    于是干脆自欺欺人地团进了被子里,把被子拉到脸上,只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眼睛。

    易晟望着这只恨不得把自己头埋地里的小鸵鸟,原本萦绕在心头的那股强烈而焦虑的阴翳情绪彻底散去。

    沈和秋会好起来的,他会让他好起来。

    如果沈和秋不懂依赖他,他就一点点教会他依赖。

    如果沈和秋害怕他,他就慢慢地让他习惯自己的存在。

    他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时间,哪怕失败也无所谓。

    他失去的已经很多了,不在乎这一次的没有得到,谁让是他先喜欢上的呢?

    他会等,等小朋友从阴影中走出来,等小朋友被他宠得无法无天,能够肆无忌惮地窝在他怀里撒娇任性。

    易晟握紧了拳头,又慢慢地松开。

    他眉梢眼角重新扬起笑意,伸手拽住了沈和秋的被子,把害羞的小鸵鸟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别闷着,还在发烧呢。”

    沈和秋满脸通红,眼眸里是莹润的水意,从被子里被捞出来后便倏地低下头,只露出点白里透粉的耳尖和脖颈晃悠悠地吸人视线,话都不好意思再说半句。

    易晟见状,知道把人逗得太过了,但还是很没良心地被这光景不偏不倚地撩在心尖,甚至想再逗一逗看。

    但他到底还是顾虑着沈和秋还在病中,于是便克制着见好就收,没再继续往下逗,只是出声叮嘱:“一会记得吃饭,我去处理一下工作,让赵钱过来陪你。”

    现在,他要去处理一下宋氏的事情。

    易晟顿了顿,又道:“晚上——等我来接你回家。”

    语气温润,声音柔和。

    郊区的射击场。

    一收到有关宋氏同易家的合作可能取消的消息,宋氏集团的老总宋庆历立刻就坐不住了,从市中心的公司一路赶过来。

    郊区和市中心的路程将近四个小时,宋庆历急得午饭都没吃,就紧赶慢赶地坐车往这来。

    迎接他的是射击场的老板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