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映照的光线,勾勒出那人俊冷挺拔的侧影。

    “哥!”

    时清柠叫了一声,时弈回头看了他一眼,缓步走了过来。

    时清柠趴在车窗边,因为外套太大,指尖都没能从双手的袖口伸出来。

    “我知道九点半睡是医生的建议,”他仰着头看人,说,“不是你定的门禁。”

    青春期的小孩最讨厌管教,久病的少年情绪更加敏感。

    但时家人自上到下,从来都不是在刻意约束着小少爷。

    只是想看他健康,平安长大。

    “我回家就好好休息。”

    时清柠唇边抿出一个

    很浅的酒窝。

    “哥也是,回去补补觉。”

    时弈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一旁传来短暂的嘈杂声,有几个被拽醒的小弟挣扎着不服管教,不过很快又被处理了,没能再发出多余的噪音。

    在混乱的人堆里,时弈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像死猪一样被拖走、即使在昏暗中依旧能看出鼻青脸肿的简任。

    时弈看了一会儿,回头,忽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就是我给你定的门禁。”

    时清柠微怔:“……哎?”

    “这个月天黑之后不许出门,以后给我离简任至少五百米远。”

    时弈用最淡漠的语气说着最能吓小孩的话。

    “要不然我就打断简任的腿。”

    说完,时弈一抬下巴,对司机道:“开车,先把他送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