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尔赫文见尤弈棋默不作声,于是端起尤弈棋的酒杯小酌了一口,摸了摸下木的脑袋,一脸真诚道:

    “尤少侠,我知道南朝已经废除了奴隶制度,你身边带着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娃娃,想必内心还是认同我阿卑文化的。此次,我与少侠之间纯属个人买卖,毋须考虑那些家国大事。”

    说到这,勃尔赫文举起杯,向桌上的众人敬酒,逐一打量着每一个人,最后与覃珆四目相对:

    “我见在座各位的相貌,应该有不少我阿卑族人。这位姐姐的轮廓,看起来像我阿卑北境之人,瞧你现在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在帮尤少侠打点客栈吧?”

    说着,勃尔赫文敬酒一杯,接着说道:

    “姐姐你放心,这客栈若由鼎阳城官府和姐姐共同经营,那客栈中的伙计,便都是我勃尔赫文的家人,以后有谁找客栈的麻烦,就是找鼎阳城官府的麻烦,更是找朝廷的麻烦!”

    言罢,勃尔赫文又端起一杯酒,捧递到尤弈棋的嘴边:

    “少侠参加横刀帮的比武,想必是为了赢得良驹,应该不日就会出门远游吧?请少侠放心,少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

    听到勃尔赫文的最后一句话,尤弈棋终于是点了点头,将勃尔赫文捧上的酒一饮而尽。

    勃尔赫文见尤弈棋表示同意,再次给尤弈棋斟满了酒。

    席间,勃尔赫文不停地寻找话题,与众人推杯换盏,话题皆是些风俗见闻、家长里短的琐事,毫不涉及家国大事、民族情怀,因此酒桌上的气氛,也逐渐地由冷转热起来。

    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之下,众人一直饮酒到了曛黄之时,勃尔赫文才表示天色以晚,向众人告辞。

    勃尔赫文回府的途中,一旁的亲信不解地问道:

    “大人,您为何对这南朝的小儿如此客气?依小的看,大人何必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直接以黄金美女相赠岂不省事?”

    勃尔赫文轻拍其肩,淡淡地说道:

    “你记住,这南朝旧人,既有马三刀那般惟利是图、攀附权贵的机灵人,也有尤弈棋这般不懂时势的死脑筋。对于后者,你得先卸下他的戒备,再打开他的心房,方能让其为你所用。

    “尤弈棋这小子本人,以及他身后的五湖水寨,将来于我都有大用,这同他一起经营客栈,只是为今后进一步合作埋下种子。”

    “方才几杯清酒下肚,我已经琢磨清楚了那小子的性格,今日我对他敬一分,明日他定会十倍的回报于我,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这一夜,尤弈棋微醺入睡,他考虑问题不如姜小橙那般长计远虑。想到勃尔赫文承诺照顾五湖客栈中的众人,而他也不需要做一些违背内心之事,来作为交换条件,令他的心中非常舒畅,连做梦的时候,嘴角都带着微笑。

    而隔墙的屋子里,十方筠却是辗转反侧,虽然找不出勃尔赫文言语中的破绽,但十方筠的心里,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焦虑,而且这股焦虑,随着夜色不断地加深,纠缠着十方筠,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再次升起。

    开擂的第三天,因为有昨日的那场生死之斗作为对比,今天的各场比武皆是略显乏味,令得围观之人少了一大半。

    也难怪,毕竟若仅仅是为了一匹马,哪怕是再好的千里宝马,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豁出性命和对手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