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思忖片刻,联系之前案件因素,道:“莫非是与仙首村有关的物件?”

    霍凌游忍不住拍手称赞,“听白果真蕙质兰心!不错,正是仙首村的麻雀图腾。那是一个小物件,章纪妻子道,此物件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所以一直保存至今。但此物从何而来,她也一问三不知。”

    “看来这章纪也与仙首村有关。杀死章纪的凶手,会不会就是那约他出去的寻宝之人?或者,此人是否就是由韩伯霭假扮的?”

    “那人虽未露脸,但章纪妻子看得仔细,他患有腿疾,是个跛子。”

    “韩伯霭大可伪装成跛子!”听白惊呼,“于湖死时,也有跛子的脚印出现于破庙后门处,两者是对得上的。于湖死前曾得到大笔钱财,若此钱财是韩伯霭所赠,那他极有可能是为了堵住于湖的口舌,后来被于湖威胁不怿,才痛下杀手。想来必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于湖手中。此次章纪亦死于非命,且在其尸身边又发现了他的玉佩,那自然与他脱不了干系,杀人动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

    霍凌游听到他的话,并未明朗许多,仍是愁眉不展,“对于此事,我们确也问过韩伯霭。”

    听白料想韩伯霭不会主动担罪,问道:“他如何辩解?”

    “他声称自己一直在家,却无不在场证据。我拿出那玉佩,他便不得不承认,说他确是那日见过章纪,且还目睹了凶手杀人过程。”

    听白显然对韩伯霭的说辞满腹狐疑,“故弄玄虚,若见有人杀人,为何不赶紧报官?”

    “听白莫急,那韩伯霭本来含糊其辞,但架不住我刨根问底,终于说出了实情。韩伯霭道,那凶手可能为了复仇而来,他担心自己也被连累,故而闷声不语。之后又去崖下查看,就在那时遗留下了玉佩。”

    听白眯着眼睛,憎恶地道:“韩伯霭的言外之意,是承认自己与于湖和章纪相识了?再加上阮明和徐祖尧,他们皆自焦泽逃难至云翕,各自发展,几人先后再来渥丹。若他所言非虚,那复仇之人所为何事?”

    “韩伯霭言说,那复仇之人名为叶岫岩,也是焦泽人。当年他们除了章纪外,其余五人并肩来到云翕。可路途艰难,叶岫岩身体不济,客死他乡。他们其余四人本就力不从心,只好丢下叶岫岩,继续逃难。韩伯霭所说是叶岫岩复仇归来,料想当日他并未死透,重新活转回来,心中恨意深厚,非要杀他们以后快。”

    听白对韩伯霭的话将信将疑,“那仙首村是怎么回事?章纪并非是当年抛下叶岫岩之人,为何也在复仇名单之中?”

    霍凌游摇摇头,“我本想再追问韩伯霭,怎料他谎话连篇,能言善道,再加之正好秦大人赶来,我权力不足,只得将他放了。”

    听白遗憾地轻叹一声,转而道:“韩伯霭定与仙首村有非常关系。之前几位死者皆形似殢雪症,也就是荀草之毒,单单这章纪死因大异。凶手心思缜密,作案间隔三年之久,不可能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且三公子适才所讲,章纪妻子对来访者并不熟识,‘寻宝’一说更是荒谬至极,章纪竟如此天真,能信此话?可能是他早就知道‘寻宝’一事,才会与来访者一拍即合,当下立刻动身。”

    霍凌游唇角微勾,“听白分析得合理。抛开一切凶杀,就仙首村而言,自是神秘非常,不是正好契合寻宝一说!”

    听白补充道:“荀草的种植,只有仙首村民知晓,想必定是去过仙首村的人才会使用此种毒药。”

    霍凌游自语道:“焦泽、寻宝、仙首村、荀草......教人不怀疑韩伯霭都难。”

    听白脸色微变,默念“叶岫岩”这个名字。

    突然,他想起一事,忙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交于霍凌游。

    霍凌游接过纸条,见上面字迹潦草,但笔风清爽,想来并非执笔之人不善写作,而是有什么外力因素导致他无法写得端正。

    只见纸上写着:欲把相思诉衷肠,执手相对羡娇娘。无悔只叹身世微,前生尽献命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