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亦遵命,把怀中油纸包摊开在桌上,深红蜜饯堆积如小山一般。

    怀伊兴致勃勃地道:“这蜜饯是回仙楼大厨所赠,我知是听白你的好物,特意拿来咱们一起尝尝。”

    听白道谢,纤纤素手拿了一颗放入口中。

    怀伊又道:“晓亦,新儿,你们也吃。”

    新儿遂也取了一颗,放入了口中。

    怀伊满怀期待地问道:“如何?”

    听白抿了口茶,“味道浓郁,甜而不腻。”

    新儿咀嚼了一会,微微皱眉,“吃着不错,只是还不如霍三公子家的好吃。”他说着,心中又怀念起那绝味口感,不禁咋舌,“怀伊相公,你是未曾吃过,那蜜饯是我今生吃过最美味的了。”

    怀伊半信半疑地也将一颗放入口中,“回仙楼的大厨在渥丹名气不小,我吃这蜜饯不错。瞧你说霍三公子家的吃食天上有地上无的,当真如此美味?”他下意识饮了口茶,不禁惊道,“这茶好香,难道也是霍三公子送的吗?”

    新儿得意地道:“没错。”

    怀伊捧着茶杯,扁着嘴,“听白,我似乎有些羡慕你了。”

    新儿又为听白斟满茶杯,“怀伊相公何来羡慕别人,你才出堂月余,便成为了岚蒸台最炽手可热的相公,那才教人眼红呢。”

    怀伊伸手点了一下听白,“听白,你当我什么都不知吗?若非你当日让小君宣称,徐祖尧是因受不住岚蒸台□□之术才死的,那些良人又怎会趋之若鹜出堂于我?”

    听白心满意足地道:“看来此计生效了。”

    “我真不懂,为何这性命攸关之事,竟让他们这么着迷。”

    “贫民为衣食奔波,享乐在其后,贵族衣食无忧,享乐自然排在第一位。寻常的乐子无趣了,这关乎生死的乐子,正中他们下怀。”

    “听白,你看人心倒是透彻。”

    两人正聊得起兴,忽听楼下有人大声斥责喧哗,还夹杂着尖锐的犬吠。

    晓亦快步走到窗前,向下一望,“相公,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听白和怀伊也移到窗边,俯视楼下,见晓亦已经到了门口,与那喧闹之人讲了几句话,便牵着野狗走到一边,低身将手中食物放在地上,那野狗似乎对晓亦很是熟悉,对此种喂食也很是习惯,毫无戒心地吃起来。

    听白有些吃惊,“没想到晓亦与这野狗如此亲密。”

    怀伊神情变得温柔无比,“他本也怕狗,但为了我,才不得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