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我此时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相亦是如此。

    “别悲观,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唐晚说。

    我慢慢地攥紧拳头,闭上眼,强迫自己从抑郁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天石,相由心生,命运体相是可以改变的。”她又说。

    我无声地点头,那道理我懂,那样的例子历史上也出现过很多次。

    “睁开眼睛看着我,振作一点!”唐晚握住了我的拳头。

    我深呼吸三次,紧咬着唇,睁开眼睛。

    唐晚的情绪并不比我好多少,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心疼。

    “我没事,总要把今天的场面撑过去再说。”我说。

    “松开拳头。”她说。

    我听话地松手,两个人四手紧握。

    “其实,做一个平凡人也没什么不好。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平凡的,能像伟人那样横于空出于世、惊天地泣鬼神的能有几个?五千年来也仅有他一个人而已,不是吗?好好活着,平安到老,比什么都好,不是吗?”唐晚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渐渐湿润。

    美丽的女孩子落泪时会让人格外心疼,她此刻的声音和表情像一根尖锐的刺,直直地扎在了我的心上。

    “我没事,放心吧,我真的没事。”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唐晚叹了口气,取出纸巾包来,抽了张纸巾擦眼睛。

    酒店那边又有人来,把灵棚里的供品都换掉,好几种水果都是包装精致的进口货,价格肯定不低。

    “无论如何,这次要谢谢燕歌行。”我想岔开话题。

    唐晚瞟了我一眼,目光中隐约透着深意。

    “我只是说在爷爷出殡这件事上——”我试着解释,但其实道理是解释不通的,因为综合了唐晚和我的所见所闻后,我们已经得出结论,燕歌行与驱使伥鬼的日本女子针锋相对,显然所争的是同一件东西,即从好多人嘴里都说过的“神相水镜”。很明显,他到这里来,为的不仅仅是我爷爷,同时也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抢先一步获得“神相水镜”的线索。

    唐晚嘴角一动,似笑非笑:“我想,大概真的不清楚‘神相水镜’的下落?燕歌行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赶走日本人,又撒下大把钞票讨好,只怕都要打水漂了。”

    我清了清喉咙,正色回答:“我的确不知道,就算刻意向别人隐瞒,也绝不会瞒。”

    唐晚的脸红了,但仍继续追问:“为什么?就不怕我也是为‘神相水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