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对男人确实没什么兴趣,”钟离恪扬起唇角轻笑道,“但我对胸口碎大石很有兴趣,来,开始你的表演吧。”

    猹迷迷糊糊地打了个酒嗝。

    这几日漠河镇上来了个杂耍艺人,胸口碎大石就是那人的绝技。

    猹看了之后直呼厉害,当时便觉得自家主人应该喜欢这种戏法。许是记忆太深刻了,这会儿还没醒酒的小家伙便这么嚷嚷了出来,哪里想得到,它狠心的主人竟然真的想看它现场表演胸口碎大石。

    猹的酒一下醒了大半,坐在桌子上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它的主人,对方依旧维持着那副温和的表情,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它,猹一时间竟然心潮澎湃了起来。

    或许……它真的可以呢?

    “没……没石头……”它磕磕巴巴地说。

    眼看猹当真要去找石头来“表演”了,一旁沉默围观许久的顾辰终于开口了。

    “这么多年,你这个从不在乎他人心意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钟离恪当真对顾辰厌恶得很,听到他的声音便立刻什么兴趣都没了。他挥挥手把猹又弹回去跟它的结拜兄弟凑一团,然后转过头来嘲讽地看向顾辰。

    “这么多年,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也一点没变啊。怎么,我的宠物想给我表演个花样也碍着你了?你倒是和以前一样,请你娘来帮你抢走啊?”

    这话一出,这二人历年来的矛盾已经可以隐约瞧见踪迹,而宴月月牵着顾愠匆匆踏进来时听到的便是这句,她不由怔住。

    难怪她一直觉得钟离恪对顾辰有着很深的恶意,原来这二人还有如此渊源……

    顾辰听到这话脸色又是一黯,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什么,一旁的三巨头却又吵闹了起来。

    原来是先前“死里逃生”的猹被推开时竟然还摇头叹气,一副很遗憾自己没能给主人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样子,然后就被黑龙和小人参精齐齐批评了。

    “三弟!你怎么如此想不开!你这凡胎之躯连仙酒都受不住,还什么胸口碎大石,你是要让我这黑发……黑鳞的送你这个白毛的先走吗?”黑龙和猹待一起久了,也感染了戏精属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尽管那话听得实在让人忍俊。

    “是啊三弟!虽然二哥知道你很想讨你的主人欢心,但也要量力而行,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他不过就是换个宠物罢了,你却是丢了一条命啊!”小人参精也急忙提点自家三弟,顺便用触须绑住它的脑袋用力晃了晃。

    猹被摇得吐完了最后那点酒意,听到结拜兄长担忧的话,顿时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二位兄长多虑啦!主人就是想看我做不到然后跪地求饶罢了,他不会当真要看我胸口碎大石的!”

    它的主人就是喜欢看它先嚣张后求饶的样子,它也很喜欢配合它的主人这样玩,因此每每都故意说一些吸引他主人注意的话,然后求饶给他看。

    若是表现得好,主人还会赏它一些发光的宝贝嘞!

    猹这样说着,不免又露出了点得意的表情来,那副有主人万事足的面孔惹得先前还担心它出意外的黑龙和人参精也跟着无端嫉妒了起来。

    于是先前还兄友弟恭的空明山三巨头很快又乱作一团打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