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君微微颔首,刺穿了病虎帮帮主丁山的黑红色钢针依旧没有收回,反倒是那十几条大汉瘫软在地上,原本在他们眉心的黑红色的丝线宛如羽毛衣裳,又像是尾巴般飘渺在身侧,附于道袍之上,让玄黑色的道袍多了几分猩红。

    涂山君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微顿,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作为一个外来者,逆流而来,确实不好搅乱了这份属于他们的平静。

    只要别太过分,他其实并不在意。

    只是,有时候他守规矩,未必别人也守。

    遇到不守的也不介意请他们一场。

    请他们入幡。

    ……

    瘦猴现在分外后悔,他不该轻信了病虎帮言语。

    但他一个孩子,显然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连和其中一个同归于尽的能力都没有。作为一个孩子只能随波逐流,现在他终于体会到家带给他的安全感。

    “小丫、二蛋、狗头、扁嘴、黑孩儿……阿姐,虎叔。”麻袋中的瘦猴留下眼泪。

    隔着麻袋,他能感觉到马车甲板的冰凉,等马车发动,将他们弄去空港,到时候灵舟一开,他就再也寻不到回家的路。

    “矻!”

    马车的拉门大开。

    沉重的脚步声随之响起。

    直到光亮袭来。

    刺人眼睛。

    瘦猴艰难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高大的身影,以及那高大身影旁,鹅蛋脸的熟悉面容。

    “阿姐!”

    解开身上的绳子,免不了扑进阿姐怀里抹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