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道:“那夜你身上用的什么香?”

    谢襄宁被他打量得心底发虚,仿佛是他觉得自己有什么故意隐瞒,定要逼问出来一样。她不敢答错话,认真的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马车上那次。

    “大人,我从不用香。大人闻见的,可能是我自小就有的体香。”

    这话说者有些不自在,听的人也是一样。

    裴予收回目光,“知道了。”他拿着书册,重新回矮榻上坐了下来。

    难怪凭着记忆,试了几次都没调制出来。

    此番平心静气下来,裴予似乎是能闻见萦绕在自己身边那种所有似无的气味。

    盛朝皇室子嗣不丰,其中很大原因是萧氏一族有血脉隐疾。此病不可祛除,无药可医。

    这本是皇室辛秘,若非裴予半年前发作此病,他母亲也不会透露分毫。

    而遇见谢襄宁的那日,裴予正隐疾发作,便是这股幽香让他灵台骤然清明。

    由此可见……谢氏女的受宠或许并非美貌这么简单。

    裴予沉着眉眼,心下思绪繁杂。

    “你先回去吧。”

    谢襄宁得了他这话如释重负,她将刚才所用物件都归置回原位。临走前,有些迟疑的问:“外头那人,仍让他挂着吗?”

    裴予显然对这事没什么耐性,只道:“你叫人把他扔出去。”

    谢襄宁看出他心情不佳,应了个“是”离开了书房。

    于她而言,这位卫国公世子也太喜怒无常了。先前还好好的,怎么刚刚就又一副不痛快的模样。

    自从前几日出了一趟门,谢襄宁在人前做“裴世子”就没那般扭扭捏捏了。甚至,她这回亲自看着鲤园的看守将人放了下来。

    不知这人怎么得罪的裴大人。

    谢襄宁瞧他锦衣金冠,必定是哪户的小公子,受了这般对待岂不是要恨透了下手之人?

    “从后门将他送出去,他身上嘴里这些绑的塞的也都解开。”

    刚被抬下来的少年闻言剧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