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盛允信也不曾说什么,傅玉瑾却容不得了:“月夫人这礼行又不行的,可还把我和王爷放在眼里?”

    月夫人抬脚的步子略微顿了一下,想要坐到一旁垫着软垫的椅子的心也淡了下来。

    “王爷待妾身们一向宽容,早免了行礼之仪,不知王妃这话从何说起?”

    若是平日里月夫人忍忍就过去了,可是,今日的她却偏偏要挣个是非出来,实在不像往日作风。

    王爷已经与王妃同房,她们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月夫人想道。

    “呵。”傅玉瑾咽下了脱口而出的毒舌,算了,刚刚那番温存,盛允信伺候的甚好,就不与他的小妾多做计较了。

    在口嘴上略胜一筹的月夫人却没有一丝喜悦,她蹙着眉头,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像羽毛划过心尖:“王爷,启儿到底犯了何罪?为何刑部就是不放人?”

    信王爷打量了她一眼,一双冷眸藏着深沉和探究:“月娘,你可知陈启儿因何入狱?”

    平日里信王爷对月夫人宽和,可这并不代表一个妾室可以肆无忌惮的爬到信王妃的头上来。

    月夫人眸中含着苦涩和隐藏更深的嫉恨,本来她心中就不服,连说话的语气都带了三分鄙夷:“不过是个婢子罢了,启儿平日里胡闹惯了,我已经说了他许多次,可父亲他又……启儿是他唯一的独苗,如果王爷不救他,陈家就断后了啊。”

    月夫人欲言又止,实则是在提醒信王爷,她的父亲信王府长史陈则正为了救他断了双腿的功劳罢了。

    盛允信似笑非笑的看着月夫人,月夫人出落的美丽大方,往日里读过几本书,更衬得又矜持又清高,这种禁欲系的美丽,曾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现如今,信王爷抱得美人入怀,便连一点点欣赏的意头都没有了。

    傅玉瑾突然站了起来,宽大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她径直走到月夫人面前,月夫人冷冷的与之对视,出口讽刺:“王妃还想拿我出气不成?”

    月夫人在傅玉瑾面前,竟是一句自称都不说了,她不愿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傅玉瑾面前伏小做低。

    傅玉瑾笑了,月夫人甚至清晰可见她脸上的细腻皮肤,没有一丝斑点红丝,更加不谈那些细微的褶皱。而月夫人已经老了……岁月的更替,让这位曾经清冷高傲的陈月娘不知不觉中淡了年华……

    傅玉瑾歪着头嘴角挂着痞痞的笑意,一双手在身后捏了捏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不由得将双手收回宽大的袖中,掩饰尴尬。

    得嘞,忘了自己已经没有鸡毛掸子了。

    目光一直落在傅玉瑾身上的盛允信见到这一幕,悄悄弯了嘴角,眸中闪过笑意。

    月夫人不知道傅玉瑾到底想干什么,终究是忍不了和她站在一处,傅玉瑾的身上一股子信王爷的味道,夹杂着傅玉瑾的味道,真是……令人作呕。

    月夫人转身,走向一旁的木椅,傅玉瑾却一把扯住了她的辫子,月夫人吃痛:“你干什么?”

    傅玉瑾一个用力,将月夫人扯到自己身边。月夫人疼的落泪,傅玉瑾却不以为然,她舔着舌尖在月夫人耳边说道:“我的泽兰伤了一处,我要他陈启儿十倍奉还!”

    月夫人恨声说道:“王妃怕是太嚣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