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忽的看到了薄西山被鲜血浸透的靴面。

    “师哥,你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刚刚急着送一衡,就用炎爆诀加快了点速度……”

    水月赶忙伏下身来,玉手搭上薄西山的小腿,小心翼翼的为他脱去了长靴,看着薄西山模糊的血肉和长靴粘连在一起,她紧咬下唇,心疼的连连皱眉。

    薄西山见她心疼的长吁短叹,心里也是一阵温暖,嘴上却玩味的道:“师妹,不打紧的,你别在意,用力扯下去便是。”

    水月的脸上红潮一浅,嗔怒道:“你自己都不知道爱惜身子,谁又在意你了,真是自作多情。”

    “嘿嘿”薄西山傻笑了两声,不经意间抬头一望,见宇文瞠目结舌的看着正在为他脱鞋的水月,老脸一红,冲宇文啐道:“去去去,小兔崽子,跟这儿凑什么热闹!”

    宇文被他一说,回过神来,心道:没看出来啊,您老真是神通广大,全宗师叔师伯一辈都说我师父是个刁蛮女子,怎么在你面前竟然乖巧的像只小猫一样。

    嘴上却道:“薄师伯,小徒宇文天凡,不方便的话,我就先行告辞了”。

    水月脸上一红,宇文口中的“不方便”是何意思,眼下这种状况,那是不言而喻了。

    可此时她最担心的人正是宇文,他诸杀同门,生死未卜,眼下一听薄西山啐他,立刻愠怒道:“与小孩子耍什么能耐,这醉美峰是我们的地界,你个外人,还反客为主了?”

    “你,这……”薄西山在水月面前,向来笨嘴拙腮。

    三人正聊着,忽然————

    “谁!”水月娇咤一声,一缕丝袖揽向窗外,猛的扯进一个人来。

    那人见无法挣脱,顺势几个翻转,毫发无伤的站在了水月面前,脸上虽然惊惧,身法倒是不俗。

    “诸葛圆月?”水月惊呼。

    圆月左右探看了一下,顾不得施礼,猛的扑到一衡身边,伸手试过呼吸之后,才松了口气,起身站好,向水月道:“晚辈不是有心冒犯门主,实在是……”

    薄西山忽然起身,接道:“不必多言,我知道你是担心一衡的安危,你们几人交好的事,我有所耳闻。”

    圆月轻咳了一声,斜眼看了看宇文,又抬头道:“既然一衡没事,两位师叔,宇文兄,圆月这就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慢着!”水月娇声喝止。

    圆月停下脚步,佯装狐疑的转过身来,心道,素闻水月聪明灵慧,八成是要问那三峰会武的事。

    果然,水月瞟了一眼宇文,向圆月开口道:“诸葛圆月,今日三峰会武,我家小徒跟你连杀多人,他一个痴子,脑袋不怎么灵光,只是盲从,可你向来聪慧,想必事出有因,能告诉师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