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最后还是都失败了,不是吗?”夏天问道。

    “这不叫失败,夏天。”帕西祖母摇了摇头,“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像是树会枯萎,人会变老,没有什么会不走向衰落,更何况是剧团和商户。”

    晚上,夏天带着白鸽坐在院子里,她坐在秋千椅上看着天上的繁星。

    “如果总是千篇一律,那世上不会有月亮马戏团和银河糖果厂的存在。”她对白鸽说。

    眼前的一颗颗繁星落在夏天的眼中,又成了一个个跳动的人物,在她的脑海里谱写着一个个故事。

    “你说得对,尼埃尔,像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这样看到的世界是色彩斑斓的。”夏天荡着秋千笑着说,“总是模仿他人,和别人变得一样,那不是太无趣了。”

    “我想,西莉亚的父亲和银河糖果厂的老板眼中的世界也是如此。”

    白鸽扑打着翅膀飞舞在半空中,像是在表达应和。

    “所有人都看了同一场演出,但是只有糖果厂的老板从中得到了灵感。”夏天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也许会有其他人产生同样的想法,但是只有他去尝试了。”

    “也许这就是冒险的乐趣吧。”

    夏天从秋千椅上跳了下来,在星空下转了几个圈,她开始觉得所有景色又变得鲜活了起来,压抑已久的心开始跳动。

    她突然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梦中和尼埃尔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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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埃尔总是不自觉地会被夏天所感染,但是相见的时候越是欣喜,在夏天离开后他心中便越沉重。

    他偶尔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是错误的,他应该劝夏天远离这一切,而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每晚都这样和她在梦中聊天。

    但是又想,自己追寻了那么长的时间冒险的意义,也许终于能在夏天这里找到答案。

    尼埃尔坐在梦中的小山坡上,他回忆着和夏天相识的过程。

    那时他偶然被魔术师从梦境中放出,随后转眼间又回到了这里。

    当时的他伫立在广场中央,望着正中的时钟想起了梦境外的那个八音盒,时钟一旁的转轴和八音盒上的很像,于是他化作白鸽去拨动了时钟。

    再飞回小山坡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少女茫然地站在那里。

    这是第一次在梦境中出现除他之外的人,仿佛四周灰暗的环境一下子染上了色彩。

    漫长的时光中,这里的一切在他眼中像是一幅幅黑白素描,无论是街边的房子,时钟还是山丘,一切都是灰暗的,充斥着散乱的铅笔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