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出去30秒后,她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透着后视镜,望着风雨中的孤独身影,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爷爷。

    于是,戚闻溪拿出了车里的备用伞,赶紧小跑到了那个老先生面前,将那把还未拆掉封签的雨伞递给了老人家。

    本还在路边上慢慢走路着的白发老先生立马抬起头,疑惑地望着给自己赠予伞具的姑娘。

    他本能地笑了下,然后摇头婉拒对方的好意。

    他一点都不惧怕这样的雨,甚至对他来讲还挺惬意的。

    但只见女孩默不作声地将伞塞给了他之后,然后果断往前方走了去。

    老人家只好将手里的黑伞撑了起来,趁着对方还没有钻进车里的空隙,笑着与对方道谢。

    “谢谢你,善良的小姑娘,神明一定会眷顾你的。”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与佝偻的身型形成了微妙的违和感。

    隔着雨声听着老先生的感谢,戚闻溪温和地点点头后,就立马驱车继续赶路。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

    她将车停在了墓地门口,从车里拿出了那束白鸢尾。

    “像这样的雨天,也就只有你能坚持来看看他们了,我还听说遂荣大道封路了,来这里的人就更少了。”

    戚闻溪在门口守墓人那里写了登记,边听着对方念叨。

    写完登记后,与对方点头表示感谢,接着便一个人撑着黑伞去了那片墓地。

    她一般一呆就是一个下午,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清理一些飘散的落叶碎片,良久才会说一句话。

    “爸妈,我的生活还是老样子,你们在那边不用担心,我每天都很努力地活着,我……”

    她还是垂下头,嘴角艰涩地闭上了。

    她这辈子大概都无法说出“我好想你们”这几个字,正是因为这句话父母才会永远离开了她。

    戚闻溪慢慢蹲下身,满脸悲伤地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突然的,从远处传来一种她从未听过的声音,低沉且壮阔,像是从两万公尺的海底深处发出的奇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