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一挥手,竟然将阿厌甩了个倒栽葱,在地上滚了两圈。

    葱白似的手指捏着烧过的银针,烈酒浸泡过的线穿针而入,极快的在伤口上缝了起来,宁香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欧阳少谦的情况很不好,她动静这么大,这人竟然也没皱一下眉头,说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宁香面色凝重,缝合完伤口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里头所有的药丸喂到欧阳少谦的嘴里。

    “欠你的,真是欠你的,我自己做的救命的药,自己一个都没吃,全给你了。”

    这药丸集天材地宝,光使用的药材都千金难求,再加上工序复杂,宁香很少能得空炼制,今日也是形势所迫,毕竟人命关天。

    好药就是好药,欧阳少谦服用后,呼吸都平稳了些。

    阿厌不敢言语,在旁边看着宁香手脚麻利的给主子医治,待宁香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他才意识到已经结束了。

    “你们平日就待在这儿吗?”宁香就着木盆里用剩下的水洗着手问道。

    “平日只公子在这儿,我是来送消息的,正赶上公子受伤。”阿厌老实的回答。

    宁香颇为无奈:“你带着你家主子换个地方吧,找到落脚处,你再夜半去寻我。”

    “这是为何?”阿厌不解道,“我们把这儿隐藏的很好,主子也不方便挪动。”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宁香恨铁不成钢,用指尖戳了戳阿厌的脑门,“你别告诉我,你没闻到这儿有别人的气息。”

    阿厌一愣,耸了耸鼻子:“没有啊,什么都没闻到。”

    宁香气的咬牙切齿:“这都几个时辰过去了?还能让你闻到?”

    阿厌被宁香数落的面红耳赤,不敢再有异议,便答应了宁香今晚就带着主子转移。宁香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明晚一定要找我,酒还剩了些,若是他发热,就用酒给他搓身子。这总不用我教了吧?”

    “不用,不用。”阿厌连忙摆手。这在军营里是常见的退烧的法子,很多受了外伤后发烧的人都这么处理,更何况,这...怎么教啊?

    阿厌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宁香沾了酒的小手在欧阳少谦的身上抚摸的样子,脸颊立刻红了起来。

    宁香不解的看了看阿厌,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我且先回去,有事你也知道在哪找我的。”

    这阿厌找人倒是很准,就是脑子缺根弦,太蠢。

    宁香得出结论,决定以后少跟阿厌接触,毕竟容易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