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州便想着反正太后的懿旨就快下来了,此时放纵些也无妨。

    只是没想到两个小辈的没犯什么打错,反而自己一头栽进了火坑。

    蕙帝早朝之时,忽而听得外头鼓声阵阵。

    那鸣冤鼓是为百姓所设,实有冤屈,直达天听,只不过民告官要先滚一圈铁钉板,从始至终这面鼓都不曾响过。

    到底是什么样的冤屈,让这鼓声一大清早就震响了朝堂呢?

    蕙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昨日派了萧乾清洗洞凌派,过了一整日却也没有半点消息,派去打探的人也都一个个仿若石沉大海,蕙帝正头疼的厉害。

    为了让民众信服自己的“仁政”,蕙帝这阵子也做了不少功课,不过此时击鼓的人,确实让蕙帝起了杀心。

    “传。”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贱民不要命了,冒着滚钉板的刑罚也要到这大殿上来。

    不多时,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跪在文武百官中间的空地上。

    “下跪何人?”蕙帝慵懒的问道。

    夫妻俩也不敢抬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老婆婆忍不住先开了口。

    “草民......草民是京郊荷村的......许李氏。”

    “有何冤屈,使得尔等击鼓鸣冤?”蕙帝稍稍的向后倚了倚身子,放松下来。

    那许李氏其实万般恐惧,但心中怨气促使她说出了所遭遇的不幸。

    “草民状告涿州知州蒋大人强占我孙儿,草民的儿子儿媳也被他带来的官兵活活打死了!”

    妇人年迈的身躯,支撑着她说完这些,就已经软了下去,她匍匐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喘息的声音如同破烂的风匣子,让人闻之骇然。

    “放肆。”朝堂侧面,落地的帘子上坠着大颗的南珠,细细密密,遮住了其后崔太后的身影。

    她不总发声的,此时突然说了两个字出来,倒让文武百官都战战兢兢。

    那老妇人不知是何人发话,却也不敢妄动,而一旁头发花白的她的丈夫,已经吓得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大殿里瞬间安静的仿佛能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

    然而崔太后再不曾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