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锁骨无疑是他身上最好看的一部分,线条分明却不消瘦,仿佛能盛得下一碗清酒。

    “脱完再看。”

    上扬的尾音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元鸢被他这话臊到,急忙想解释:“我,我不是……”

    可顶着谢锦衣的目光,她的解释越发没了底气。她刚刚真的只是随便看看,但叫谢锦衣这么一插话,反倒成了她“心怀不轨”似的。

    谢锦衣的嗓音带了隐笑:“不是什么?”

    元鸢敢确定这人是在故意捉弄她,她脸皮没他厚,也不同他说这些话了。规矩地替他脱下衣裳,解至里衣时她停了下来,将目光放在自己的鞋尖:“好了,我可以出去了么?”

    身旁的人没有回她的话,元鸢立在那儿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抬头要同他再说一次。

    可她刚抬起眼就对上了一片健硕的胸膛,白色衣领拉至腰侧,只要轻轻一扯便会滑落在地。

    元鸢陡然睁大了眼,脖颈里腾地冒出热气,直熏得她险些惊呼出声。几乎是瞬间她便转过了身,烫得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你……”

    正在给自己宽衣解带的谢锦衣掀开眼皮睨向她,不明所以:“这是浴室,我不脱衣服,你觉得可能么?”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

    见元鸢脖颈泛红,他忽地弯下腰,单手撑在桶沿,用手指挑起水花:“况且刚刚是你看了我,按道理吃亏的也是我。我都没叫,你叫什么?”

    元鸢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什么论断?

    “你是男子,我是女子,自然是不一样的。”她一面想解释,一面又控制不住想起刚刚看到的。

    回应她的是哗啦的水声,像是有人入了浴桶。元鸢脸上更烫,急忙往外走,手腕却被人拉住。

    “你走了,谁伺候我?没看到我的手受伤了?”

    湿漉漉的水珠贴在手腕,混着谢锦衣指腹的温度。

    元鸢哪里见过赤身的男子,忙要找借口出去:“我去叫人来帮你。”

    握住她的手不松:“我这院里的人都有事儿做,就你一个闲人。”

    元鸢被他拿话噎住,知他在存心戏弄自己,偏生又说不过他,试着挣脱他的手。

    谢锦衣轻轻“嘶”了一声,抬手捂着受了箭伤的手臂:“你这是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