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秋节L身成泥塑(2/3)
自己遭遇了这样的蹂躏，实在是受不得，见到了那两个佣工，本来看他们都是忠厚朴实的乡民模样，以为都还保持着素白的良知，便不由得要向他们诉说：“你们的主人，他不是好人，他欺辱于我，十分无礼！”
结果梁喜春赵小生居然笑嘻嘻地说：
“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少爷待人最是有礼的，对老先生很是客气，老先生在这里，不是吃饱穿暖的么？纵然有哪里不合意，老先生也忍忍吧。”
“孔老先生，做人要有良心，我们少爷把先生从街上救回来，恩同再造，不好这样抱怨主人家的，更不好大哭大叫，让人听了，多不好意思啊。”
于是孔乙己便知道，自己那天呼叫救命，这两人全听到了，只是他们吃着顾彩朝的饭，便将“良心”两个字丢到了一旁，竟然在这里助纣为虐。
此时顾彩朝如此威胁，孔乙己忽然便想到，这恶少这么多次淫辱自己，都是只有他和自己两个人在房里，想通了这一节，居然还算万幸，倘若顾彩朝做这事的时候，竟然让那两个人在旁边看着，自己当场就要晕死过去，这油锅里的日子一天都挨不得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孔乙己一是顾忌自己的两条腿，二也是担心顾彩朝居然会叫了小生喜春进来观看，所以脱裤子的时候就不敢动，给顾彩朝顺顺当当地剥了下来。
顾彩朝将孔乙己剥得光光的，又抱走了他床上的被子，孔乙己便那么赤条条地铺展在那里，孔乙己只觉得浑身凉飕飕，仿佛四面八方都吹了风来。
冷啊，心冷，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居然给人脱光了摆在床上，如同个泥塑的摆件一般。
孔乙己虽然自己穷，然而他给人家抄书，却曾经进入过本镇有钱人的家里，见那堂屋之中布置得花红柳绿，有陶瓷的神像，还有玉雕的福星，都摆在那里，富丽堂皇，一派丰润气象，只这一团气息就让人感觉暖和，不再是那样孤寒了。
孔乙己晓得自己是绝称不上什么玉雕的，连瓷人那样溜光水滑的物件也算不上，自己充其量是个泥像，土里土气，半点不名贵的，在一身不得自主上也很是相像，自己一个大活人，给顾彩朝安放在这里，居然愣是挪动不了的，如同脚掌钉了木板的鸭，走动不得，只能在床头辗转，努力了好一阵，也只不过是坐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将脊背对着顾彩朝，垂着头哽哽咽咽地哭，脊背和屁股上大片的皮肉依然是晾给了顾彩朝，由着他随意地看。
顾彩朝坐在桌边，一边喝着桂花老酒，一边笑着说：“老先生何必这样害羞？你就转过来给我看一看，又有什么？反正就是你的那个地方，我也已经看过不止一次。”
“呜呜呜……嗷嗷嗷……”孔乙己两手蒙了脸哭，泪水都从指缝里流了下来。
他心中暗道：“顾彩朝，你欺人太甚，实在太过分了，你看了人家下面还不够，这一次居然要看全身，把人家脱得成这样一条光身子，丝毫不顾读书人的体面，简直把人弄成了一只白猪，经过了这种事，我今后哪还有脸出去见人？只要想一想曾经给你如此对待，就想找一个石缝钻进去，再不出来，我孔乙己从前虽然落魄，毕竟还能够堂堂正正见人，如今给你弄得，都不敢走在路上了，只要想想这事，就实在羞人得很。”
于是孔乙己仰天浩叹：“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只为自己如此年纪，依然不得进步，如今落得给人如此糟蹋。
顾彩朝咯咯地乐：“莫非老先生得了我一个还不够，居然想要多几个么？”
孔乙己抬手一捂脸，冤枉啊！杜子美这句诗原本就是这么写的，自己顺口念了出来，便没有留意这个疏漏，实在只顾彩朝这一个顽童就很够自己受，哪敢去想“群童”？
顾彩朝笑眯眯着力看了他几眼，又说：“好肥螃蟹，满满的都是蟹黄，鲜美极了，老先生也来吃一些吧。”
孔乙己缩在床角连连摇头，若说是螃蟹，他本来是极喜欢吃的，从前虽然是三餐不济，但是每当秋风起了，总要想方设法寻觅些铜钱，买几只螃蟹来吃。
孔乙己吃蟹还有讲究，加姜醋是自然的，另外还要有花雕，不是普通的老酒，是花雕，到了这个时候，咸亨酒店的黄酒就显得不太够品格了，本来酒便寻常，伙计趁人不备，还往里面掺水，自己平日不愿和他们计较，可是在吃螃蟹的时候，一定要好酒，花雕酒。
这些年来，每到秋天，孔乙己坐在自己的破屋子里，喝着温热的花雕，吃着蘸了姜醋的螃蟹，晕陶陶之间，便仿佛这寒窑恍惚便成了华堂，雕梁画栋，功名富贵一时间都来了，纵然酒醒之后一切如故，仍然是如此贫寒凄凉，然而起码在醺然之间，让自己可以得到片刻的快慰，所以每当此时，孔乙己未尝不以为是至福了。
结果梁喜春赵小生居然笑嘻嘻地说：
“不会吧不会吧，我们少爷待人最是有礼的，对老先生很是客气，老先生在这里，不是吃饱穿暖的么？纵然有哪里不合意，老先生也忍忍吧。”
“孔老先生，做人要有良心，我们少爷把先生从街上救回来，恩同再造，不好这样抱怨主人家的，更不好大哭大叫，让人听了，多不好意思啊。”
于是孔乙己便知道，自己那天呼叫救命，这两人全听到了，只是他们吃着顾彩朝的饭，便将“良心”两个字丢到了一旁，竟然在这里助纣为虐。
此时顾彩朝如此威胁，孔乙己忽然便想到，这恶少这么多次淫辱自己，都是只有他和自己两个人在房里，想通了这一节，居然还算万幸，倘若顾彩朝做这事的时候，竟然让那两个人在旁边看着，自己当场就要晕死过去，这油锅里的日子一天都挨不得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孔乙己一是顾忌自己的两条腿，二也是担心顾彩朝居然会叫了小生喜春进来观看，所以脱裤子的时候就不敢动，给顾彩朝顺顺当当地剥了下来。
顾彩朝将孔乙己剥得光光的，又抱走了他床上的被子，孔乙己便那么赤条条地铺展在那里，孔乙己只觉得浑身凉飕飕，仿佛四面八方都吹了风来。
冷啊，心冷，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居然给人脱光了摆在床上，如同个泥塑的摆件一般。
孔乙己虽然自己穷，然而他给人家抄书，却曾经进入过本镇有钱人的家里，见那堂屋之中布置得花红柳绿，有陶瓷的神像，还有玉雕的福星，都摆在那里，富丽堂皇，一派丰润气象，只这一团气息就让人感觉暖和，不再是那样孤寒了。
孔乙己晓得自己是绝称不上什么玉雕的，连瓷人那样溜光水滑的物件也算不上，自己充其量是个泥像，土里土气，半点不名贵的，在一身不得自主上也很是相像，自己一个大活人，给顾彩朝安放在这里，居然愣是挪动不了的，如同脚掌钉了木板的鸭，走动不得，只能在床头辗转，努力了好一阵，也只不过是坐起来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将脊背对着顾彩朝，垂着头哽哽咽咽地哭，脊背和屁股上大片的皮肉依然是晾给了顾彩朝，由着他随意地看。
顾彩朝坐在桌边，一边喝着桂花老酒，一边笑着说：“老先生何必这样害羞？你就转过来给我看一看，又有什么？反正就是你的那个地方，我也已经看过不止一次。”
“呜呜呜……嗷嗷嗷……”孔乙己两手蒙了脸哭，泪水都从指缝里流了下来。
他心中暗道：“顾彩朝，你欺人太甚，实在太过分了，你看了人家下面还不够，这一次居然要看全身，把人家脱得成这样一条光身子，丝毫不顾读书人的体面，简直把人弄成了一只白猪，经过了这种事，我今后哪还有脸出去见人？只要想一想曾经给你如此对待，就想找一个石缝钻进去，再不出来，我孔乙己从前虽然落魄，毕竟还能够堂堂正正见人，如今给你弄得，都不敢走在路上了，只要想想这事，就实在羞人得很。”
于是孔乙己仰天浩叹：“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只为自己如此年纪，依然不得进步，如今落得给人如此糟蹋。
顾彩朝咯咯地乐：“莫非老先生得了我一个还不够，居然想要多几个么？”
孔乙己抬手一捂脸，冤枉啊！杜子美这句诗原本就是这么写的，自己顺口念了出来，便没有留意这个疏漏，实在只顾彩朝这一个顽童就很够自己受，哪敢去想“群童”？
顾彩朝笑眯眯着力看了他几眼，又说：“好肥螃蟹，满满的都是蟹黄，鲜美极了，老先生也来吃一些吧。”
孔乙己缩在床角连连摇头，若说是螃蟹，他本来是极喜欢吃的，从前虽然是三餐不济，但是每当秋风起了，总要想方设法寻觅些铜钱，买几只螃蟹来吃。
孔乙己吃蟹还有讲究，加姜醋是自然的，另外还要有花雕，不是普通的老酒，是花雕，到了这个时候，咸亨酒店的黄酒就显得不太够品格了，本来酒便寻常，伙计趁人不备，还往里面掺水，自己平日不愿和他们计较，可是在吃螃蟹的时候，一定要好酒，花雕酒。
这些年来，每到秋天，孔乙己坐在自己的破屋子里，喝着温热的花雕，吃着蘸了姜醋的螃蟹，晕陶陶之间，便仿佛这寒窑恍惚便成了华堂，雕梁画栋，功名富贵一时间都来了，纵然酒醒之后一切如故，仍然是如此贫寒凄凉，然而起码在醺然之间，让自己可以得到片刻的快慰，所以每当此时，孔乙己未尝不以为是至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