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然听见楚星渊出声,把那花从嘴里拿下来,对着窗外的鸿云喊:“听见没!给咱们太常卿大人找瓶子去!”

    太常卿大人的瓶子,配上瑞王爷亲手折的春花,在早春的窗边招摇着颜色。

    楚星渊虽然醒了,却并不敢动。

    他不怕疼,也惯于忍耐,但是那人不行。

    那富贵王爷,手指头破了皮都要和人宣告半天。

    修道的太常卿大人终于在瑞王的软磨硬泡和威逼利诱下破了过午不食的规矩,喝了一碗粥。

    “你不骂我吗?”楚星渊还是借着被王爷喂饭的时机问出来了。

    瑞王一手把一勺满当当的饭塞进国师嘴里,他并没有伺候过人,喂眼前人吃饭好似在喂猪一样,多多益善。

    好在眼前人十分容易知足,对着那一大勺的白粥甘之如饴,一口一口吃得极其乖巧。。

    “骂你什么?骂你骗我吗?我也骗过你。咱俩一报还一报扯平了,往后再诓我,就该算账了!”

    其实瑞王除了国师刚受伤那会疼,此刻不怎么疼了,想来是因为王蛊顾不得折磨自己,正和身体里另一个妖魔打架呢。

    但是瑞王一句“我也疼”就把人吃得死死的,事事听话,乖乖养伤。

    果真大衍头号的老狐狸!

    少年国师到底道行浅,以为此话为真,不舍得他受一点罪,直到把自己的腿都躺麻了也不敢动一下,还是阿罗看他可怜,吩咐他可以下床走走,有利于恢复,腿麻的人儿这才得了救。

    好在楚星渊的熏香有用,身边又有阿罗相助,即便他二人此刻日日待在一起,俞景然也没半分要昏迷的意思,偶有打瞌睡的时候也不耽误他做正事。

    楚星渊醒过来了,俞景然就有功夫理会别的事了。

    他此刻最担心的是秦涿,秦涿不能出事,于是又使出他的翻云覆雨的手段,将秦家军从纷乱里摘出去,把个神武军中犯了错的小卒包装成和太子有纠葛于是有意放人进皇田的内应。

    堂弟单纯,自然怎么坑着顺手怎么来。

    那小卒睚眦必报,太子在宫中行走的时候瞪过他一眼。

    这是俞景然写给皇帝的官方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