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江画荷站起身,走向了阁楼那端。

    屋檐一角的灯笼,散发出朦胧恬淡的光芒,一圈一圈的被风吹动垂落的流苏红线。

    一双漆黑的瞳仁,透过窗纸,倒映着对镜梳妆魂不守舍的娇俏姑娘,肤若凝脂,眉若远黛,琼鼻红唇,有些尖尖的下巴。修长的手指,缠绕着垂落的一缕绸缎般柔顺的黑发,把玩了好一会儿,也不觉得厌烦。

    黑衣人的手无意识地捻了捻指腹,仿佛能触及那黑缎般的长发。

    粉黛提着一壶厨房要来的开水。

    “那些人可真是的,拖拖拉拉的,当真还以为姑娘跟以前一般地位呢。”粉黛忍不住嘀咕抱怨道。

    “有差别吗?”江画雪有些好笑,瞟了粉黛一眼。

    粉黛放了些老太太让人送来的绿茶。

    闻言,鼓起腮帮子“自然是有差别的。姑娘可是被谕旨认定的侧皇妃呢。”

    “都没封王的皇子罢了,更何况还是侧皇妃,我不稀罕。”江画雪冷哼一声,语气满不在意。

    对镜瞥了眼,忽然察觉到窗户那一端有异样的寒意,让她莫名的有股被猎人盯上的可怕感。

    江画雪站起身“谁?!”

    粉黛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打开窗,四周环顾并未察觉异样。

    松了口气。

    “姑娘,外边没有人。”许是上回的事,姑娘多心了。

    不过连着两回闯入江府,也太可怕了些。粉黛额头上涔出汗珠,“姑娘,要是那个人再来,我们可怎么办?”

    一个不知名的江湖郎。

    武不是对手,文……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粉黛咽了咽唾沫,更可怕府上那几个姑娘少爷,还有一些恶劣的老仆,可能巴不得主子被采花贼玷污,更别提泄密,一提有刺客,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江画雪了。

    上回夜不归宿,好在江余福在朝廷上,当众受了皇上的夸赞,太子当众被无故罚去寺庙为皇太后念经祈福消灾一个月。

    自那次以后,主子的地位,在府上明显被看重了。

    “姑娘,其实能成为十五皇子的侧皇妃,是真的不错。再嫌弃,恐怕都没这么好的人选了。”更害怕往后要是主子一句不留神,让十五皇子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