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牧尘光的回复,开心地在床上翻了个身:那我请你吃饭,在上次你过生日那家云顶餐厅。

    前两天还在飘大雪,元旦这天终于放了晴,天气出奇得好,如棉花糖般的云团在屋顶上浮着,叫人见了想拢下来咬一口。

    他们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年,牧尘光预感今天会是意义非凡的一天。

    他似乎明白了素从心拖着不和自己用餐的深意,为的便是这场带有仪式感的重逢宴。

    牧尘光一早醒来,去小区跑了个步,以此来放松兴奋了一晚的神经。沐浴后,他换上昨天刚买的一整套衣服、鞋袜,干净、清爽地出了门。

    洗澡让人有重生的感觉,而穿新衣会让人更自信。牧尘光想一扫之前所有的颓丧,把不好的都留在过去,让光阴的尘土尽可能掩埋,他只要带着素从心一直往前走就好。

    牧尘光上午一工作完,就驱车去接在画室的素从心,他站在车门外,捧着一束密蒙花等着他心爱的女孩。

    如果可以,牧尘光是想在玫瑰园为她采摘清晨带有露水的第一捧玫瑰的,可最后他还是保险地选了密蒙花。

    密蒙的花语是:请幸福到来。

    牧尘光想,这是他和素从心的共同渴求,他们被阴霾笼罩得实在太久了。尤其是素从心,即便现在她接受了季林的离世,可她弄丢了色彩,弄丢了做画家的梦想。

    下课音乐响起,素从心从画室大门走了出来,她穿了身勃艮第红羊绒大衣,一改往日的淡雅形象,吹卷了长发,画上了相配的明艳妆容,像个复古海报里的港风大明星。

    她的每一步都像走在牧尘光的心上,他深深为其着迷。

    素从心仍没能习惯牧尘光热烈的注视,怦怦直跳的心,跳得天地失色,眼里唯有牧尘光着有色彩。

    牧尘光把鲜花献给她,周围路过的许多学生和家长向他们这边频频看过来,素从心被羞得蹿进了车里。

    牧尘光笑着坐进驾驶座,拉过素从心的手放在掌心焐热,不怀好意地凑到她跟前,说:“真想把你揣怀里,藏起来。”

    素从心对突如其来的情话有些招架不住,她原以为牧尘光是位很正经的先生。

    素从心红着张粉底都遮不住的脸,生硬地跳转了话题:“你快开车,我饿了。”

    牧尘光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算是放过了她。

    两人来到餐厅,还是坐在了上次的位置,餐点有序地呈上来,他们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讨论音乐、电影、诗歌,气氛惬意自得,像从不曾经历黑暗一直活在暖阳下的人一样。

    素从心喝下第二杯酒,捏着空杯问牧尘光:“为什么从不问那半年我去了哪儿,过得怎么样?”

    牧尘光放下刀叉,认真地望着她:“我以为你不太想提起。”

    素从心一手托腮:“你在画展上应该听了不少关于我的议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