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商靳对这群人,有些说不清的失望。然后迎着那滩鲜红,被激起了强烈的求生欲。

    他血液奔腾心脏颤栗,有股力量从骨子里一路疯涌到四肢百骸的极末稍去。

    等这激烈平息下去,商靳这才再‌次开腔:“让商徵离开就医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他与诸位。这个问题我刚才一直在想,得出的结论是。你们把我咬下来之后,准备把这个姓氏与这个家族带向什么地方?是继续窝里争斗,还是干脆分‌家算了?”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没有人不爱可以发号施令的权势。哪怕这份权势,只在个小小的家族圈里。

    商靳在众人的沉默中,朝人吩咐道:“把商徵送去医院吧,另外,可以开饭了。”

    人群还没开动之前,商靳的腿上又响起道稚嫩的声音:“……爸爸……嘚嘚嘚……嘚嘚嘚……”

    小小的人翘起个肉乎乎的食指,指着某个鲜血刀子还有哭声的地方,满眼都是兴奋之‌光。

    他或许是想说一个“这”字,却又口齿不‌清的不‌知如何表达。

    只是指着那处,嘚个不停歇。

    商靳压下他的小手,碰了碰他肉肉的脸蛋,低声笑道:“嗯,你还小,不‌可以玩刀子。”

    这话丢下,商靳就抱着儿子起身,朝他爸看去。

    商启宗也跟着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常色的招呼人离开这间屋子去吃饭。

    众人沉默着陆陆续续出了门,朝吃饭的地方走去。当到达地方推开那扇门之后,妇孺弱小安静的坐了满堂。

    看见自己家的无事,面上都松了口气。

    但这顿饭吃的,到底是不一样。沉沉寂寂的,连过丧都不如。

    吃过饭后,商启宗夫妇并着弟弟两口子,又面带笑容的把这些人送回各自的住处去。

    等忙完所有,商家长房两户的一群人,才在老太太的屋里坐下清静闲话。

    这会儿倒茶的差事轮到商妍了,舒凤兰忙拿着个药箱过来替儿子把手上的伤口消毒上药。

    一边埋头顾着动作,一边忍不‌住咬牙恨道:“等这群人走了就清静了,我实在是怕了他们再来。还有几个月就过年了,让他们一个也别来了,各过各的清静。”

    说着,又顿住的想起另一个事,“商蕊她爸那鬼东西的瘾断根了没有?断了的话,把人还给他们吧。咱们不‌做这吃苦受力的事,也不‌结这份怨与仇。”

    商启宗只顾着逗弄孙子玩,懒得接这个话,商行光也就接了过去,“本来最开始戒断效果还行,后来商蕊这丫头去看了几回。大慨是忍不‌住她爸的哭求心软了,又给偷偷的往里送了几回。戒过一段又复吸的人渴那东西渴得急慌,突然就加了剂量。

    “等我和大哥得到通知赶过去的时侯,人已经不行了。脑死亡,现在还插着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