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个公益项目。”

    周礼烨看了眼微醺的天色,感觉又有暴雨袭来,便直接扔下一句话:“我在一楼等你,麻利的办快点,搭我们的车一起回城里。”

    周礼烨办事向来不多说什么废话,扔下这句话就带着自己的两个助手下了楼,护理长看着周礼烨下去,问了一句:“向小姐你认识周警官?”

    “哦,之前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

    向歌说完这话,后来才听护理长提起,周队已经来这里调查了三天,前任院长李振海被人虐待致死抛尸森林后不久,另一位曾经在小红帽工作过的老师也离奇失踪,现在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听说杀死李院长的是一个女人,情杀之后不解气,还对李院长做了一些非人的事情。”

    护理长似乎听过不少道听途说的传闻,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把“森林抛尸案”描绘成了一宗可怕的连环变态杀人案,这些天在微博上耳濡目染,向歌听着听着就觉得这地儿变得有些阴森起来,在院长室打了个招呼,她这才急匆匆的赶下楼。

    周礼烨站在孤儿院门口的警车外,刚好抽完一支烟,他眯着眼睛看了眼向歌,打开车门坐进去,招呼她:“走快点,磨磨蹭蹭什么,没看到要下雨了吗?”

    眼看着他的两位助理也在,向歌没发火,坐进去以后和开车的助理说了一句:“警察小哥,麻烦你送我到步行街就好。”

    “晚上不回家,去步行街做什么?你是嫌你命大,还是嫌我办案子挺轻松?”

    二十多年了,周礼烨身上这种大男子脾气就没有收敛过,教训女儿就跟教训狗一样的。唯恐父女俩吵起来,助理夏瑜连忙说了一句:

    “是啊,向歌,最近不太安全,我们还是送你到橙花街吧,晚上出门多不安全。”

    如今向歌已经不是十七八岁那种叛逆脾气,也晓得什么场合应该做什么事情,没和周礼烨争执起来,只当是默认了,往靠窗的位置挪了一下,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

    此时车里的气氛和她在孤儿院看到的房间一样寂静无声,压抑的有些透不过气,她心烦意乱的靠回座椅上,闭着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或许是她这个动作让夏瑜误会了她在睡觉,上路后没多久,她就听到夏瑜和周礼烨谈论了起来:

    “周队,今早上头又在催了,让你赶紧把谢清槐的案子给结了。”

    “凶手连个影都没有,我拿什么结?”

    “既然赵队都断定是自杀了……”夏瑜毕竟是他的助理,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小了些,“你要不也给自己缓一缓,现在这桩环杀人案……”

    “我办案二十多年了,什么案子没见过,就谢清槐这件案子,典型的密室杀人案,要不是火灾破坏了痕迹,你觉得我能把这件案子拖那么长时间吗?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您还在怀疑谢修远,可是,谢修远能有什么杀人动机呢?为了一套房和五十多万的遗产?”

    “他不是谢教授的亲儿子,又有不少邻居证实谢修远小时候没少被谢教授打,他自己的日记里也写得清清楚楚,有时候讨厌到想把爸爸送走,你要知道,从福利院领养出来的孩子,大部分没有心灵归属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谢教授对他施暴的行为,也能算作是一种杀人动机。”

    向歌闭着眼睛,听到这里时愣了一下,她好像终于明白谢修远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她想起曾经和谢修远一个高中,看到谢教授每天都来接送他上下学,雨天有伞,冬天有衣,常人不说,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们之间是收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