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究回答。

    “那我们是不是定下了要斗酒?”

    汤中松又问道。

    “是……”

    “所以,你的胡子就是斗酒输了的惩罚!”

    汤中松笑着,把被子一呼啦,蒙住了头。

    实则是不想让张学究看到自己笑的太狂妄,以免这老头儿极度悲愤之下再做出什么举动。

    不过话说道这里,张学究却是全都想了起来……

    一切都是活该,是他找的,怨不得旁人。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不中用,被三个毛头小子喝趴下,还丢了这留了不知多少年的胡子。

    你要真说张学究有多爱惜这胡子倒也未必,他是一个颇为邋遢的人,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打理自己。

    先前有胡子时,即便这胡子上已是沾满了饭污酒渍,却又顾不得梳洗。

    现在没了,倒又开始大发雷霆,吵吵嚷嚷着汤中松这小子忒不成人!

    其实呢,明明是他自己有约在先,不在乎在先。

    不过张学究也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输。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想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着了他的道儿,弄成这副德行。

    张学究是一个恋旧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弟子一心想要报仇而跟着他先后脱离了坛庭。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原本自己毫不在意的小事,也能让他的心绪产生如此剧烈的波动。

    可能是他对自己现有的状态已经习惯太久,久到经受不起任何的改变。

    曾经难过的时候,至少还能喝点酒,想想过往的美好,现在却连最后一丝阳光也抓不住。

    自己这胡子就好比那最后一点阳光,虽然知道它过几日仍旧会生长出来,就好像太阳东升西落,周而复始一般。

    但是今日没有了,那就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