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受伤了还高兴?陛下又何时生了小公主?

    不不不,瞧这年龄差和穿着,不可能是厉王的孩子。

    陈太医迟疑地瞄了一眼赵公公,赵争却只默默地把一盆热水端了进来,拧好帕子,垂着头走过去,心道:

    咱家若是知晓,也不用怕成这样了。

    陛下的寝殿突然大变活人,多了个爱笑的小姑娘,怎么都透着几分奇异。

    赵争捏着帕子,小心地凑近小孩,要给擦脸。

    哪想帕子还没碰到虞脉脉,她便忽得将被子拉到了头顶,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

    赵争:“……”他是否长得很可怖?治小儿夜啼那种?

    “唤名女官来。”厉王道。

    赵争连忙把帕子放下,退出去唤了一名女官、名叫碧柔的过来。

    说是女官,其实在大楚皇宫,与大宫女无异,因为并没有实权。

    碧柔相貌姣好,笑起来温柔亲切,论理小孩子都会喜欢她。

    可虞脉脉只探出头看了一眼,就藏了起来,接着又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娇娇道:“不用人来,我自己会擦的,我都会。”

    她会自己照顾自己,很好养的。

    碧柔不知内情,以为小孩是嫌弃他们,一时唯恐厉王当场赐死她,急得冷汗直冒。

    没等帝王出声,碧柔便抖着腿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她父兄可还等着她被放出宫,万万不能折在这里。

    邵鹤见状,不由怀疑他的臣子宫女都是什么洪水猛兽,以至于小姑娘不愿意被近身。

    赵争亦是直觉脑袋不保,正要退出去叫其他宫女来,却被阻止。

    “罢了,都退下。陈故,孤宣你来看病,不是跪着看戏。”

    “陛下息怒。老臣这就为小主子诊治。”陈太医忙擦了擦汗,起身走近。

    若是平日,有人胆敢在帝王面前走神,早拖出去罚了,今日不知为何都相安无事,帝王也未曾发怒,属实奇怪。

    虞脉脉哪知厉王待她不同,她此刻沉浸在见到哥哥的喜悦里,又只想表现自己,让厉王接受她,根本注意不到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