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挽袖,一边要去厨房找她们理论理论,就被江远岫拉住了。

    江远岫替齐侍郎把袖子放下,长叹一声,“齐大人就莫要添乱了。”

    堤坝的情况能探的他和顾小姐早就探得一清二楚,也都做好了标识,可偏偏齐大人不信,自己去不算,还得拉上他一起。到了现场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把他们做的标识弄得乱七八糟,让他又多费了些时间和精力重新布置。

    原本工部派齐大人来福建府,就是看在他对水利上有几分独道的见解,也算得是一位能人,却不料

    前期处事这般生熟,甚至还能帮倒忙。

    见齐大人脸上满心的不甘和愤怒,江远岫忍了又忍,再次解释道:“大娘虽是话粗,但终归理不粗。昨日早就说了柴火不多,需要稍等会才有热水,可是你却私自用了所有的柴火,而且因为你的不熟练,导致原本能烧三桶水的柴火,只烧出了一桶水。”

    “如此浪费,大娘生气也是应该。更何况你用完了柴,还不及时添补,导致其他人无柴可烧,无热水可用。连源县如今灾情严重,能有白面吃都是依仗顾小姐,齐大人还这般挑剔吃食,这无疑是对大娘火上浇油。”

    说完,江远岫也不管齐侍郎有没有听进耳里,记在心上,推着他,“齐大人若是还想住在这客栈,要么出去和顾小姐护卫们一起运送柴火和粮食,要么就去给大娘和顾小姐赔礼道歉。”

    齐侍郎被江远岫说得哑口无言,环顾四周,发现掌柜在看账本,顾卿安盯着火炉发呆,没人关注他,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声音有些颓然,“我去福建府运送点物资来。”

    看着齐侍郎去后院牵马,江远岫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都好,就怕他会又犯轴,摆贵族老爷的脾气。

    而且此次赈灾队伍前来福建救灾,运送了充足的物资,只是绝大多数的灾民都逗留在了福建府,散落在其他地方的,要么已经身亡,要么就被青鱼商会的人妥善安置好了。

    因此齐侍郎来连源县一是为了堤坝的修建,二也是不放心江远岫独自一人,便收拾东西赶来了,其他人和物都还在府城之中。

    来了这之后,客栈中已经被顾卿安布置好了,不缺衣少食,还一副欣欣向荣的情景。若不是时时去外面看看,江远岫都还以为他还在京师,未曾出门,更别说原就家境富贵,自小锦衣玉食的齐侍郎了。

    江远岫坐到顾卿安的对面,把手放在炉火上烘烤取暖。

    问道:“顾小姐是故意把粮食和柴火藏起来了?”

    他记得粮仓和柴房是掌柜娘子最看重的地方,每日三次的检查,但凡有任何一项少了,她都会嚷嚷出来,顾卿安就会安排人及时增添。

    福建府的大管事也常常让人送东西来,生怕顾卿安在这住得不好吃得不香。

    顾卿安轻笑,大方地承认道:“不错。”

    见顾卿安没有否认,江远岫揣度着她的意思,或许并不是故意刁难。

    “齐大人多次与顾小姐发生冲突,态度不善,我身为他的好友,在这里替他道个歉,还望顾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且他虽然抠门又迂腐,但品行并不坏,只是性子急躁,又自大了些,这才行错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