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王晋娴学赵晋成把手托了托腮,空调风对脑壳弄得有点儿干燥。“那你好好再训一顿那个什么阳子,给我出出气。”

    赵晋成解了一颗扣,抬起下颌对她说:“一定。”

    回了小区王晋娴一个人坐在宽大空荡的床头,玩了会手机她打了个哈欠,往外望了一眼,天也够机灵的一回来雨就不要命地砸下来,窗玻璃蜿蜒着雨丝,模模糊糊。她歪头一倒捋了一把额发,细细手指划过胸口,默念:

    赵晋成。

    她拿出自己的户口簿看了一眼,上头“王晋娴”三个字很清楚。她每次寄人篱下地感觉堵闷之时,看看这个便能意识自己的确是外来的事实。对很多事她也能释然了。

    一翻身起床到窗口,外头雨水浇落个不停,她手触碰到冰凉的玻璃窗几乎是下意识地,视线轻触到刚刚那个烟雾缭绕的地方,额头碰着玻璃,自言自语说:“第几年了呢,赵晋成。”

    王晋娴在赵家总算衣食无忧地长大,和赵晋成相处的日子也有好几个六年了,手指一掰扯,竟然也数不够到底多少个日夜成长相伴过。

    她摇头。

    这么多日子里其实单独处的加起来也就那么点。

    王晋娴越算越容易头疼,甩了头躺进被子。

    一进被窝王晋娴就容易自暴自弃了起来,头发丝散散落落在枕上,就像那句以前忒流行的“三千烦恼”,要不是一闭上眼就浮现男人面孔,她早睡着了。

    脑子里混杂着疼、困、混乱的各种各样复杂思绪,王晋娴翻身窝了半张脸,低低呼吸,对自己说:“他根本不在乎。”

    另一边大脑跟有回音似的,又响起另一句话:他在不在乎关你什么事。

    王晋娴闭着眼睛想了足足半晚上,中途踢了好几次被子,终于沉沉入睡了。清早起来脸上冒了两颗痘,王晋娴往上薄薄的盖了数次粉,翻了一张沙龙卡,给自己收拾了一番。

    赵晋成订的酒店跟以前是同一家,经理一听说很重视,酒店里就没档次低的客人,可赵家老爷子和他们董事长以前是交情匪浅的老朋友,关系更密切了点。

    晚上六点左右王晋娴到地下室,电梯门叮的一声响,外头从一层进来的人愣了愣。

    电梯门自动合上,里头三三两两没几个人,小择犹豫了一会,还是叫了一声。

    “晋娴姐。”

    “小择。”王晋娴也回了一声,笑了笑,“怎么就你一个。”

    小择说:“堂哥一早来了,我妈来得也比我早。我今天有点事来着。”王晋娴点点头也没多说,两人一路无话上了十七层,没说什么话,氛围倒不是尴尬。在小择看来王晋娴脾性软软的,顶多不是他们赵家人,小择几个兄弟姐妹,叔叔包括自己妈妈都不太待见。

    包间订在一条走廊靠左的一间大房间,门口站着服务生,廊道铺着一长条松软地毯,嬉笑声从包房虚掩的门里飘荡而出,隐隐约约不是很清晰。

    小择打头阵抖了抖肩膀先去开门,然后拉开条道依着辈份年龄让王晋娴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