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杳杳已经完完整整健康地回来了,但小寒却觉得她近日十分消沉。

    若说平日里,还能看见她眸若星辰笑上一笑,这几日,这小姑娘的嘴角简直像冰封了似的,不管她怎样逗她,也不见她笑了。

    小寒终于觉得不对,挑了个机会,私下里问杳杳,可是发生了什么,怎地闷闷不乐。

    她说:“殿下应该叫了太医来给你诊治过罢?不然怎地好这样快?既然殿下能这样待你,你怎么这几天却闷闷不乐的?”

    杳杳无意识捏了捏手指,垂着眼睛,乖巧静默,小寒又摇了摇她肩膀,她才慢吞吞地开口:“小寒姐姐……初六,是,我生辰。”

    她的声音里含着一许困惑不解,仰起了小脸,x1了x1鼻涕,“为什么殿下不给我过生辰呢?为什么呢?往年……往年都……”她语声轻轻,像檐头飘落的细雪,落到掌心,顷刻消融,没有什么痕迹似的。

    小寒乍一听,倒愣了愣,b她还要困惑:“生辰?初六是你的生辰呀?你怎么不早说,我给你下长寿面——但,”她话锋一转,“殿下那样的人物,怎么会给你过生辰呢?殿下日理万机,况且你……”

    况且你我都是卑微的奴婢,小寒见她落寞,没有忍心继续说完这句话,放柔和了语气,轻拍了拍杳杳的肩膀,“唉,殿下是什么人,咱们又是什么人,杳杳,认命罢。”

    杳杳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如蝶翼惊了风,缀着的晶莹的泪珠子应声滚落,她好半晌,终于闷闷地嗯了一声,起身去g活了,小寒望着她背影,一时觉得,有一点心疼。

    这个小丫头还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照她的话来看,以前她该是殿下身边极受宠的姬妾吧,可惜犯了大错,……小寒微微叹息。

    杳杳的耳边还回响着燕衡的话音,小时候的,现在的,交织在一起,令她恍然。

    哥哥不要她了,……

    他们兄妹俩,再也回不去了。

    她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呢。

    ——

    将近除夕,京中贵人们大多闲了起来,只是,往年每逢十七帝姬的生辰,都要大C大办生辰宴,今年却只听陆家传消息说,帝姬大病,一切从简,没有办生辰宴了。

    这倒令贵人们略有遗憾,没成想帝姬成了婚,反而不肯露面了。

    燕陵却觉得奇怪。

    那日他前往公主府,听侍从支吾说什么帝姬病了,不宜见客,请他回去,他便提出,他要探望杳杳,陆成蕴反而表现得很奇怪,说杳杳并不在府中养病,去了庄子上。

    他再怎样问,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总有些许不安。之后见到燕衡,燕衡倒似知道此事,可表现也没有很关心。